折腾了一夜,她浑身无力躺在龙床中,从前她并不觉得男人和女人有什么不同,但现在看来在体力上却是有大大的不同,她累的每根手指都直不起来,天色朦胧之时,他已经悄然下床准备早朝。
离开时带起的一股风进入帐中,九卿忙从梦中惊醒,那人已经立于床头,许是害怕有人进来打扰到九卿的睡眠,所以从更衣到梳洗都是他一人完成。
九卿看到他一袭黑色金龙朝服,面如冠玉的脸上毫无疲惫之色,那眉间的温柔仿佛是晕开的一团墨迹,九卿费力的睁开双眼,“去早朝了?”声音中还带着些喑哑的软绵。
夙千隐的手指抚过她的脸上,爱怜的看着她:“睡吧。”
九卿嗯了一声便又沉沉睡去,被子中似乎还有着他冷冽的雪莲香味,眉间的褶皱渐渐展开。
金銮殿中,夙千隐比平日来的更早一些,就连从前每日第一个到来的白相都惊讶了一番,待到所有人陆续上朝,众人只觉得那座上的夙千隐比起有了些变化。
虽仍旧是那副模样,但是周遭的冷意却仿佛是冰雪消融了那般,周身更是闪耀着让人移不开眼的柔和,太监尖细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臣有话要说。”王尚书朝着旁边迈了一步。
“准。”夙千隐冷眼看着他,面上的表情是旁人看不懂的深沉。
“臣昨日听闻暝皇愿割让十城,黄金十万两,白银百万辆,镇国之宝幽珠迎娶清嫔娘娘,不知此事皇上作何打算?”王尚书一马当先,说出了众人的心思。
“既然爱卿昨日听到了暝皇的话,那么对朕的话就置若罔闻了么?朕可是记得昨日分明已经给了答复。”夙千隐的面色更冷了几分,目光幽幽,看的人心中一片胆寒。
王尚书被他看的心中一慌,但也继续说道:“皇上,苍暝开出如此丰厚的条件,于情于理对天玄来说都只赚不亏,更何况苍暝是为了和天玄交好,两国结盟。”
“好一个只赚不亏,王尚书,你当朕的女人为买卖?”夙千隐的声音更冷了。
那王尚书背后也一片冰凉,“皇上,下官不是这个意思,下官只是为天玄国情着想,这苍暝所提出的不管是为国还是为民都是一件好事,清嫔娘娘若是知道她一人能够换取这么多利益,只怕也是愿意的。. 更何况她嫁去苍暝不是为奴为婢,而是为后,苍暝也直说了今生只娶娘娘一人为妻,莫说是放在一国之君身上,就算是放在一个百姓身上也不一定能够做到,娘娘在后宫之中不过一个嫔位,嫁到苍暝摇身一变变成了帝后,这对娘娘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王尚书一直低着头,拒如此,他也能够感受到坐在龙椅之上的那个人现在的眼光是有多么尖锐,所以他不敢抬头,冒死将自己要说的说完。
“其它爱卿可有要说的?”夙夜桀收回目光在其它人面上扫过。
“臣有话要说,微臣的意思同王大人一样,清嫔娘娘在后宫之中并不得宠,而今若是嫁去苍暝更是一件好事。”
“臣也有话要说……”
一时间方才冷清的大殿之中平白无故多了七八个人,几乎都是赞同王尚书的话。
夙千隐冷眉一扫,“白相,清嫔乃是你的爱女,不知白相有何看法?”他将话题丢给了白相。
自从冷相一家被抄斩以后,再也没有人和白相作对,他的话在朝中也占有一定的分量,此番夙千隐点到他的名字,到底是老狐狸,从昨日夙千隐直接拒绝了姬少绝来看,他心中定然是不愿意的。
再加上现在这么多人反对,他也没有松开,拒一直以来他对九卿的态度并不明朗,白相凭着感觉自己不能站在那边。
“清嫔娘娘乃是老臣的爱女,是皇上十里红锦以皇后之礼亲自迎娶到宫中的,虽然小女年幼,多番顶撞皇上,皇上都没有对她有过重的惩罚,可见皇上对小女还是有几分情意,小女已经是皇上的妃子,换做寻常百姓家是妻子,现在为了一点利益,便将自己妻子赠予他人,这将皇上的面子往哪里放?更有甚者,我们天玄国富民强,也不是比苍暝要弱,也不必用一个嫔妃去和亲,这样岂不是向全天下的人宣告我们比他们弱了?所以老臣不赞同。”
白相可谓是将夙千隐心思料得极为准确,这般一说,夙千隐的眉头才稍微缓和了一点,“其他爱卿的意思呢?”
“微臣也赞同白相所言,若是清嫔娘娘未曾出阁也就罢了,如今已经贵为皇上的妃子,又岂能是旁人所求的?”
“不错,微臣也赞同白相。”
突然之间又多了一拨帮助白相说话的人,很快两派便掀起了口水仗,不外乎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夙千隐也不答话,待两边吵得口沫横飞,嗓子发哑之时,夙千隐才淡淡开口。
“于情,清嫔乃是朕明媒正娶娶回来的妻子,苍暝皇前来求娶本属不该;于国,朕用一个女人去和亲,无疑不是助长了苍暝气焰,让万人觉得朕是怕了他苍暝,即便百姓不是存着这样的心思,也会觉得朕是为了利益将女人送出去,岂不是宵小之辈,难道众位爱卿,便真的以为朕怕了他苍暝?反之,苍暝所提出的东西虽贵重,但是能够让苍暝百姓民心所向,即便他现在付出良多,但收获的却是万千百姓的爱戴。你们想,究竟是赢还是输?”
所有人一愣,他们的确只看见了眼前的利益却忽略了这有关帝王的脸面,旁人对帝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