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就算是现在,她可以闻到了一股很浓很重的血腥之气,而她的脚就如同被钉在这里一般,再是无力的向前走一步,因为前面或许还有更重更惨的的人在。
他们都是人, 都是会疼的,这样的疼痛,如何的可以忍受。
这是地狱,真是一个活生生的地狱。
“军医……军医……”这时,有人大喊了起来,“他不行了,快来看看啊。”
几名军医自大战之后,都是忙的有几日没有好好的休息过了, 个个都是精神疲惫不堪,这连忙的跑过了一个人,他蹲下身子,查着那个倒地不起的士兵。
“看来是不行了,”他摇摇头,“这伤的实在是太重了,怕是救不活了,埋了吧。”
其它人的眼眀都是红了,就这样的一句话,就已然是否定了一个人的生死了。
明明这还是只有一口气了,可是就是因为一句,救不活了,所以就要连这口气也要硬生生的被夺走吗。
可是,他们又必须这么做,如若不是这般,怕是这人的病就要传染给其它人了。
就当这些人招起这病的不醒人世的士兵下去之时,却是听到了一阵微微透着清凉却也好听的声音,这明明是女子的来着,而在这个军营之中是不可能会有女子存在的。
“给我看看……”
暮雪走了过去,打量着被抬着的士兵,还可以看到他胸前的起伏,这人是活着的 。
军医自然是认识了暮雪的,“王妃……”他为难的又是不能说什么重话,“这人已经死了,”他这是知道暮雪懂医术的,只是这里是军营与外面是不同的, 这万一要是弄个不好, 怕是要连累这军营的上万士兵的呢,所以,绝对的是不能出任何的差错的 。
就当他还要再说,再去阻止时,陈大夫却是上前,对他摇头。
那军医指了一下暮雪,“她……”
“让她看,”陈大夫抿紧了自己的唇角,眉头也是皱的死紧,“不要小看她,或许我们治不好,她可以。我们都是太过井底之蛙了,不知道这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一说。”
那个士兵被放了下来,暮雪蹲下了身子,拉过他的手腕,她一直都是沉着脸,半天后,她从腰间拿出了自己的荷包 ,荷包里面是一种通体透黑的针,不知道这样的针是什么材质做成的,着实的让其它的军医都是吃了一惊。
一名军医这心惊了半天, 才是激动的道,“我曾今听闻无中神医一手针使的出神入画,通常只有七针,七针可保人一命,而他手中的银针,据说是这位神医用自己比生的心血提练而成,浸染过万种珍贵的药草,以于于似银非银,似金非针,不但针身奇软,下针却能事半功倍。”
难道说是这个王妃是那位无中神医的传人, 只是这怎么可能,他们从未听说过,无中神医收过一名女弟子,还是这么年轻的女弟子?
这些军医纵是心中有百种千律,却都是不敢肯定,毕竟,这实在是太让人难以相信了,无中神医是他们这些学医之不人无不想要的良师,不过,他虽然医术卓绝 ,但是, 也是性子古怪。
甚至从未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而对于他的相貌与医术,也是传的神呼其神的, 有时都是让人怀疑,是不是世间真有此人的存在。
几针下去,再是一根根的收了回来,就见那个士兵幽幽的转醒,半天他才是睁开了一双眼睛,却是无比留恋的望着四着。
“我……想要活着……”
就是这一句话,不知道为何,让四周所站着的人都是红了眼睛,生命之于每一个人都是只有一次,珍贵的一次 没有一个人不想要活着,不想好好的活着。
“谢谢……”那士兵费力将眼神移向了暮雪。
“谢谢……”又是一句谢谢,暮雪伸出手,将他身上的铠甲整理好,“等你好了,再去上战杀敌,将今日所受的委屈,耻辱 ,一并的全部还给他们。我们苍西国的好男儿,要死也是死在战场上,而不是现在。”
那士兵用力的点头,再一次闭上眼眼, 而呼吸终于是一点一点的平缓了下来。
暮雪站了起来,她抱着自己的箱子,回头间,就见他的四周已经围过了不少的士兵,那些人的脸上都是带着悲壮,带着难过,却也是坚定,是的, 不管如何,他们都是这苍西国的好男儿。
哪怕这一死,也定是要杀回一个够本不可。
暮雪转身,突然间,她感觉自己的眼睛凉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那一片正好落在她眼内的雪片。
白尚书这都是几天没有出营帐了,他这吓的都是发抖着,也不知道到底抖了多长的时间了,他想他这一辈子也是不会忘记这些日以来的惨状了,那些没胳膊没腿的,血肉模糊的人,现在想起来,他都是没有味口吃饭,都想要吐。
忍不住的,他再次呼的一声站了起来,冲出营帐,就向将军的帐篷走去。
“李将军,这仗你认为还能打下去吗?王爷都是生死未明了, 你也想让我们跟着一样吗 ?”他将自己的双手用力的按在了桌子之上,“本官现在给你两条路走,一条是投降,一条是退兵。”
“你们想死,本官还不是死,本国可是朝中重臣,国之栋梁 ,还不想沦落到外面那些人的地步,”他颤抖着手指,指向营帐外面,“现在,马上,你就给本官做决定。”
“必须撤军。”
“不行,”李将军这眉头都是紧在一起打起了结,
“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