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施诡计昌豨狡辩
中午的阳光确是热烈,令一草一木都有被烤熟的感觉。有一个消瘦高挑的人站于一棵大树下,一手抚着树枝一手叉腰,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这人是尹礼,他心中充满了不解,头脑里面闪现出一幅幅画面:
正在指挥袁军降兵于山道两边设置隐藏点,挖通道,命人于道中设立鹿角树木等障碍物。
“大哥!我有事与你商议!”
“兄弟,你不是在前面截击于禁军么?怎么跑回此处,快快前去守住道路,我这边对曹军作出埋伏,只要曹军到来,便命弓箭手射向这边,再令......”
“大哥,曹军不足为虑,我刚刚才战退于禁派来的先锋!”昌豨打断尹礼的说话,取下挂在腰间的水袋,递到尹礼面前道:“大哥,先喝口水,天气太热啦!”
“好,谢了,兄弟!”尹礼接过昌豨递来的水袋,昂起头“咕碌咕碌”地饮起水来。
站在尹礼对面的昌豨望着他饮完了整个水袋内的水,脸上却是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兄弟,你还是回去守住前面的大道吧,如若曹军大军杀来,只恐无人抵挡!”
“好,好,好!我马上就回,只是我兄弟就聊多两句吧,刀枪无眼,也不知有没有机会两兄弟在一起聊天啦!”
“兄弟,何以道此不祥之语?”尹礼说完一句话后突然身体向左右晃了一晃,头脑竟然感到一阵晕眩。
“大哥,你怎么啦?大哥,大哥......”
眼前呈现出昌豨那张肥黑的脸和脸上那双细小的眼睛,口中还在紧张地大叫着大哥!
想到此处,尹礼抚着树枝的手一下子用力,“咔”的一声,树枝应声而断。
“大哥,你找我吗?”一把声音怯怯地在尹礼身后响起。
一转身,尹礼便见到昌豨一脸茫然地望着自己,眼中闪动着一丝笑意。
“你究竟在搞什么?你的脑袋进水了吗?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大哥,我......”
“说!你为什么要用麻药麻翻我,你是何居心!你曾说过于禁是你的故交,难道你已暗通曹军?”
“大哥,别,别紧张!慢慢听我道来。”
“你说!”尹礼气得身子在发抖,一拳打在树杆上,“嘭”的一声,树上的叶子应声坠下几片飘飞的落叶,那么飘零,那么无力,一如尹礼此时的心境。
十多年的生涯中,尹礼一直与眼前这个兄弟同生共死,早把昌豨当作自己的亲弟弟。
“大哥呀!你先歇歇气,容我慢慢道来。”昌豨无奈地唉叹一声道:“唉!我兄弟自牛头山被鬼王拉入贼窝到归顺吕布,一直同生共死,兄弟什么时候害过大哥呢?只是此番曹军来势凶猛,我担心大哥会有什么闪失,故此麻翻大哥,不过我一直在大哥身边保护你,从没有走开!”
“你......”尹礼望了昌豨一眼,话到嘴边又咽下肚里面,将头别过一边。
“大哥,不必担忧!我们所率之军大都是袁军降兵,如今我们回去只需道降兵难于统领,任谁都不敢道我们半句不是!”
“你......你呀你,真是个糊涂虫呀!”尹礼手指昌豨的头,用力点了一下。
“哈哈哈,大哥,我都是为兄弟着想呀,有时行军打仗,能避则避,对大家都有好处啊!”昌豨的脸上现出皮笑肉不笑的笑容。
“你呀,真是不知怎么说你!”尹礼将双手负于后背,把头高高扬起,长叹一声无奈道:“唉!也罢,我做兄长的就回去看主公如何处置我了,你我兄弟一场,我希望你以后好自为之!”
午后的阳光在一座座营帐的映衬下越发显出它的威势,rela辣地向营前的一大群人发出猛烈的阳光攻势。
在一大群人的正中央,有一个人身披重甲,反背着双手,头昂起而令头上的紫金冠斜斜向上,脸上剑眉紧锁,双目微闭。
这人在思考,他是吕布,最近吕布一直在思考,思考着谁是忠,谁是奸?
自从被宋宪、侯成、魏续等将暗算之后吕布一直对自己身边的人很小心,能令他感到放心的人不多。
张辽、高顺、臧霸、陈宫,一直是自己的心腹,应可以相信;纪灵,一直都与自己有交情,而且其主公袁术已亡,纪灵断不会贸然反我吧。
曾经最值得怀疑的一个人是张燕,这个拥有十万黑山军,有绝对实力成为一方诸侯的人。
经黑山斗败眭固一役,吕布已经开始相信这个重情义有志向的人了。
现在反而会开始怀疑当初牛头山上归顺于我的人---尹礼。
反背着双手的吕布心内暗暗猜度:尹礼一直与曹操并无交集,却不知为何不作抵抗,难道是有什么其它原因?如今乱世,人才却是奇缺,如果尹礼真与曹操私通,便会牵连到孙观等人,那么我军就实在有太多不安定因素了,希望是我多心矣!
“报,主公!尹礼、昌豨到!”一传令兵快步上前拱手道。
“好!快叫上来!”纪灵把眼一瞪,在旁边大呼道。
未几,便听到两声呼叫:“主公,我等来迟,望主公恕罪!”
“主公,末将有罪,请主公降罪!”
两个全身披甲的人俯伏于地,腰间佩剑碰到地面咣咣有声。
“汝有何罪?”传来吕布一声冷冷的声音。
“主公!我无法抵抗曹洪的**营,被其轻易突破我军防线,导致徐晃逃脱,壶关易主,实是我一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