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存在的理由是什么呢我看着皱成一团的天空却流不出眼泪我注定不是改变世界的英雄甚至不能操控自己的命运
即使曾经也曾经为了自己奋起一搏可是最终却还是苟延残喘我是一块费料甚至不能做成人偶想起來就看着我挣扎看着笑话想不起就让我自己自生自灭一次又一次重蹈覆辙
身边的一团粗乱的线条渐渐融合成一条线我看到老板和阿诺在杂乱之中慢慢起身他们双眼无光只是轻缓的站了起來向着那线走去
“看这里”我向着他们喊着可是他们却是一副听不见的样子只是机械的迈着脚走到那线旁边四目相对缓缓的跳起了舞
“这就是生命里最精华的提炼”那银发女人眯着眼睛冰冷的说“一个人的记忆代表了一个人的性格刚强的人回忆起來的事都是振奋人心的软弱的人不论再怎么回忆都是艰涩的这里是世界上最具名气的人偶制作工厂可以把所有的事物解剖变成沒有知觉的木头”
我看着老板和阿诺起舞剧烈的身高差虽然使视觉产生了些许的违和不过却使人很难笑出來
老板踮着脚阿诺俯着身一张一合一举一动都带着庄重身后的线条慢慢将他们包裹像一条黑色的缎带飘渺而虚无
缎带越來越宽逐渐拢成了圆形将他们二人包裹我想向前阻止那银发女子却制止了我
“参观者就应该做出参观者的样子如果你要阻止我就在这里杀了你”她的目光带着冰冷似乎在眼神之中将我清除
那黑色的带子在逐渐扩张最后突然爆裂无数黑色的长着翅膀的昆虫在里面飞出像脱了缰绳的野马飞奔而出
我的身体在不自觉的战栗并不是因为老板和阿诺被虫子包围而是因为这飞出來的昆虫不是别的正是我一直所惧怕的臆影蝶
我低下头忍住不看可是双腿却抖得厉害
“抬起头來”那女人的将手抵住我的下颚语气里带着嘲讽“你惧怕这种无聊的生物那就不要在这里说什么你要阻止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
我咬着牙紧紧压住自己的怒火我不能在这里将我的性命奉献给惧怕
“反正死亡也是也是早晚的事情”我轻蔑的看着她“这个红眼睛的家伙我同样也战胜过即使死去也沒有关系”
“战胜”那女人侧过了头颇有兴趣的看着我“你以为自己沒有羽化是一种侥幸吗我活了这么久也沒有见过这些家伙死亡只要有它们的身影臆影症就不会清除”
我看着这漫天的蝶它们的翅膀遮蔽了天空带着绒毛的羽翼之下长着巨大的猩红色斑点眼睛向外凸起触角随着身体而摆动
它们是臆影症的始创俑者一切悲伤來临的根源那银发女子张开了双臂在漫天的蝴蝶之中旋转轻轻笑着虽然张狂可是却有一种无以言表的美感
耳边传來一声声呼吼枪鸣炮响身体的灼热在瞬间向我袭來这些酷似蝴蝶的昆虫发出的叫声使我仿佛身处战场
“看吧”旁边的女人双手叉腰嘴角弯成了一个好看的弧线“这就是回忆一个人所有的精华”
我睁着眼睛盯着头上的昆虫这些臆影蝶看似杂乱实则是在摆出回忆的图案这是老板与阿诺的回忆是我曾经未知的故事
这些昆虫聚集又飞散组成了一幅幅粗糙的图画虽然简短可是却足以概括他们的一生
我看见阿诺被迫入伍参军从一个稚嫩的少年变成一个沧桑的军人;从一个不谙世事的混小伙儿变成可靠的士官;从一个处处逃避的学生变成敢做敢当的男人
我看见阿诺随着军队一路向前四周的同伴一个又一个倒下阿诺手里的枪也越握越紧
“这个……是几十年前影子界发生的人影之战吗”我仰着头目不转睛的问着
“是的”那银发女人的眼里闪过一丝悲伤“记得那次战争很多同伴都死了有的即使沒有死也已经失去了联系”
人影之战是说白了就是影子和影子猎人之间的斗争虽然这战争的面积范围不大可是影响却远远超过预期的效果
影子猎人的数量很少可是威力却远远超过预期那时我还流离在影子界的路上遇到动乱就要躲藏在平静的时候就会快点行步
人类的介入使原本的影子界陷入了混乱而这场战争的起因仅仅是因为一个影子猎人的突然闯入……
战争不可改变不管最后是成功还是失败它留下的千疮百孔的伤疤依旧是无法愈合的老板的父亲是一位值得敬佩的将军在最后的战役之中舍弃自己的生命保护住了在炮火之下的阿诺随后断然离世了
那场战斗中整个部队 阿诺一个人活了下來在经历过这场战斗之后阿诺便依然放弃了手中的枪拉着老板走向了逃亡之旅他说“就算老子是个逃兵也觉得光荣因为老子还有比打仗更有意义的事情”
阿诺在某种意义上來说确实算作一个逃兵不过却看透战争的无用之处他发誓要保护老板守护着自己最珍贵的人虽然他的决定遭到了很多人的唾骂与羞辱可是他却依旧走的昂首挺胸
他是一位好兵到现在都保留着军人的资质他确实是一个忠诚的人在我看來阿诺是一个让我敬佩的逃兵
我张着嘴看着这粗略的一幕幕悲伤、痛苦、忧愁全部都在这里一闪而过人的一生就这样匆匆过完可是给人留下的却是无穷无尽的回味那些眼泪与苦痛浇筑在一起最后又含着苦痛离开这里
“这些回忆最后都要去往哪里”我的心在颤抖就连说话的语言也显得有气无力
“变成木头打制成上等的人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