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青使了吃奶的劲儿将身上的不明物体连推带踹弄下来,坐起身之后,方又悲又喜的发现:
自己的穴道被这个不明物体给撞开了……
可悲剧的是,惨淡月光下显得越发阴惨惨的这个血肉模糊的不明物体,是个人,而且是个伤势很重却没死透的男人……
重伤男子微微动了动,舒展开身体,便有一滩暗红的血液顺着那人的身体缓慢的流下来……
他睁开眼,冷月之下,那一双接近涣散的眸子毫无焦距,是接近死亡的眼神,明明透着死灰却倔强的不肯咽下那口气。
那眼神瞬间让冬青脑仁一疼,无数残碎的片段在脑海中划过。
……黑暗肮脏的密室……
……腐烂的稻草……
……yòu_nǚ伤痕累累的被绑在沾满腐肉,爬满毒虫的木桩之上……
血,到处都是血!!!
心头骤然一惊,冬青清醒过来,黑暗的密室和浑身是血的幼年自己都不见了,目光再次落到地上,奄奄一息的男人躺在那儿,一动也不动。
她犹豫片刻,终究朝着那人走过去,嘴里抱怨着:“我这究竟是撞了哪门子的邪气,又不是我的孽障,佛祖你干嘛要让我造浮屠啊?”
可怜冬青不晓得,在不久的之后,她是多么的后悔自己一时脑中风,才会做出这么个惨绝人寰的错误决定。
用力翻过男人的身体,冬青奇怪的发现这人全身上下的衣服虽然凌乱却毫无破碎的地方,可全身却被血浸得湿漉漉的,还在源源不断的往外淌。
“喂,你醒一醒,你醒一醒啊?”
连续拍打他的脸,对方却毫无反应。
“再这样下去你必死无疑了,可该死的,你身上也没瞧见伤口为什么流了这么多血啊?”
男子纵然完全陷入昏迷,却在陌生人接近的刹那恢复了一丝意识,若非是常年累月积累下来已经根深蒂固了的戒备之心,怎么会有这样可怕的敏锐力?
冬青似乎察觉到他有了些意识,凑上去问:“喂喂喂,你还能开口说话吗?”
他动了动手指,开口想说话,却连张开唇的力气也没有。
“哎哎哎,你还活着吗?喂,喂喂喂喂……”
眼前一片虚无的漆黑,少女的声音越来越远,终于,陷入一片死寂……
木冬青挫败的看着完全陷入昏死状态的男子,四下里扫视一番,除了杂草树木,连只蚂蚁也没有,呼救慕辰那个恐怖分子吸引过来,那就必死无疑了。
鼻息间满是鲜血的腥味,冬青皱了皱眉,伸手解开男人身上的衣服。
但更叫她难以接受的是,她几乎把他扒得只剩下条裤衩了,却连半个伤口也没瞧见,男子的皮肤上连个小疤都没有!!!
夜,愈发的深了,沙漠夜晚凄冷的风吹拂过来,冻得冬青一个喷嚏,握着那人衣裳的手颤了颤,正拉开还挂在男子手腕上的衣袖,一股血随着衣袖被扯开而迅速的飞溅一地。
她方看到男人的手臂上有一道一寸见方的小伤口,这样的小伤对于普通人来说,甚至不必特意去包扎,可落在这人身上却似乎成了致命伤一样,鲜血如同决堤般不断的涌出来,不见半点儿收势。
“这是……这是什么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