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
拆她气场,拆她台啊?
脸有些发热,冬青暗咬银牙,面色镇定的将手里仅剩的一根筷子也搁下,单手端起粥碗打算直接喝粥,这回连碗沿都没碰到,她之前自作孽在左边脖子上留下的伤口便火*辣辣的开始疼起来。
动作再次一僵。
冬青瞪着一桌子饭菜,良久,暴躁的将碗往桌子上一跺!
“咚”的一声,却惊醒了自己,心下一凉,她微张了檀口去瞥毒蛇的脸色,却不晓得自己此刻这个小心翼翼又胆怯的表情有多么丰富多彩。
慕辰幽深的黑眸注视她半晌,唇角竟然浮起笑来。
在冬青提心吊胆的目光下,那双好看的不得了的手拾起一边儿的碗筷,举止优雅的夹了几样小菜,拿起铜勺搅了搅热气腾腾的粥,舀了一勺,然后在她见鬼了的眼神里,自然而然的送到她的唇畔……
“你……你是谁?”
她受宠若惊的看看面前的勺子,又看看拿勺子的人:这人该不会又是哪个易容假装的吧,不然那条毒蛇会屈尊喂她吃饭?
慕辰慵懒的挑眉:“你说呢?”
“你,真的要喂我?”
冬青狐疑:“这次是给猪一点儿甜头尝,还是在甜头里下了砒霜?”
就算他要留着她的小命当他十五月圆之夜的药,可那也不至于构成让他亲自喂她的理由吧?
难道天要下红雨,毒蛇要从良?
男人给她的回答是将勺子往她嘴里一塞,不耐烦的吐出两个字:“啰嗦。”
“唔……”
勺子碰到牙龈,冬青整个脸都皱成了包子——她就知道这条毒蛇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怎么可能那么好心!!!
……
冬青被慕辰关在这座凄凉的废旧院子整整五天,中途只放她出去找水源洗澡。
第五日晚上,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瘸一拐跟在慕辰身后从泉水畔往上走时,抬头看了看天际的那轮浑圆如玉盘的月亮,心不由的往下沉了沉。
慕辰漫不经心的往前走,紫袍翩跹,墨色青丝被风撩起,发尾不时的擦到冬青。
周围空气的温度慢慢的开始下降,薄薄的雾霭弥漫了黑夜的树林,冬青紧了紧身上那件不晓得慕辰从哪个死人身上剥下来的袍子,放慢了脚步。
今夜就是十五,等到月上中天而他要等的人没有出现的话,莫非她就真的要被迫献身给他解蛊毒?
心口一颤,脚步骤然顿住。
慕辰回身,缓缓打量她一番:“脚疼?”
冬青翻了个白眼:“不疼。”
慕辰挑眉:“站在那儿做什么?”
后者索性挑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下来,又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开始将地上的灰尘往脸上身上擦:“后悔刚刚洗的太干净了。”
格老子的,匪蓁不来她就要献身,既然逃不了献身的结果,让他吃起来口感不好也算赚了一把。
男人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看那轮散发着幽幽银华的圆月,慢条斯理的倚着她身边儿那棵大树的树干上,平静的任少女眨眼间将自己糊的黑一道白一道的,吝啬启齿:“愚蠢。”
“哪里愚蠢?”
动作一滞,她下意识的接口。
“果然还是猪。”
“慕辰你一天不骂我猪你会死——你干什么?”
男人俯身凑近她,冬青猛地后仰想避开他,却被一只修长的指捏住小巧的下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