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是“冥府”无数据点之一,内部机关格局纵横交错,冬青一路过来因为暗中有人盯着,倒也没出什么事儿,转过几个折廊,前方隐隐有亮光似的。
心中一喜:“怪胎”是不是就在里面?
她蹑手蹑脚的窜进去,身后跟着的几个黑影顿住脚步,互相对视一眼:“判官七罹让我等看住她,可现在她进了鬼王的院子,怎么办?”
“自然是必死无疑。”
黑影顿足等了一会儿,没见冬青回来,很快又隐匿去了,再不见踪影……
冬青一路急行而来,整个巨大的庄园就只有此处的一点光明,江陌,必然在此。
脚步微顿,冬青锁眉似有不适,她不懂内力,却在多次生死之间感受到了那种杀气所带来的恐怖感觉。
此刻,这样的感觉浓烈到了一种可怕的地步,让她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冷汗顺着额角滑下来。
心头闪过一丝不安,冬青忍不住后退一步,紧闭的门扇忽然大开来,一股吸力长了眼睛一般精准的缠住她的腰,后者只来得及一声惊呼,下一刻整个身体都倒飞出去,狠狠的贯倒在坚硬的地面上。
“嘶……”
冬青伏在地上半分也动弹不得,腰肢断了般的剧痛让她全身抑制不住的哆嗦着,大汗淋漓。
屋门轻轻的合上,发出一声实木相磕的声音。
她有些惊恐的抬眸,正对上面具下那双墨渊般的眸子,四目相对,那个浑身充斥着强势可怕气息的男人微微眯起眼睛,一丝情绪划过,不动声色的被掩埋。
烛火“噼啪”了一下,光线陡然暗了几分。
冬青按着腰一动不能动,汗水早已浸湿额前碎发,气氛沉闷的有些让人窒息,偏偏那个害她的腰雪上加霜的男人还没事儿人一样坐在那里。
她觉得自己有些憋屈,然,思及方才的那股子杀气……她思忖片刻,还是不要招惹此人的好。
躺了一会儿,冬青动了动手指,勉强撑着身子,努力的想要起身,哪防一股力道毫无预兆的落下来,一下子就将她好不容易抬起的身子给压了下去!
“唔……”
冬青痛苦的哼出声,一张汗湿的小脸愈发的惨白如纸,恶狠狠的瞪过去。
男人不知何时站在身畔,高大的身影以绝对的优势俯视着她,黑色的袍角用金线绣着繁复的花纹,一路蔓延,像是毒蛇般缠绕上去,将黑暗寒冷折射。
右手就按在冬青的腰际,慵懒的微微摩挲着,动作暧1昧而轻挑,且有缓缓向下的趋势。
她蓦地伸手狠狠扼住那只作乱的手,眸色狠戾,带着一丝警告之色:“你干什么?”
后者挑了挑眼梢,唇角勾起邪恶的笑意,贴在女子腰侧的手恶作剧般狠狠一按!
“你――!”
冬青痛呼出声,扣在男子手腕上的指倏忽收紧,指甲大力的刺进了他的肌肤。
对方并不介怀手腕上渗出的点点血迹,略带兴味的瞅一眼那清澈翦瞳里溢满的痛苦之色。
冬青暗自咒骂一声,这个男人还真是心理变1态。
仿佛为了报复一般,她也不客气,捏在男人手腕上的指故意再狠狠的往下掐几分,挑衅的瞅向他的眼睛。
对方微微眯起一双暗藏危险的眼睛,终于开口,语气低沉森然:“你若敢再加一分力,本主便废了你这只手。”
扣在男人手上的力道果然一松,受人威胁的冬青却并不显懊恼之色,反而满目嘲讽的瞥过来:“真是瞧不起你。”
“瞧不起我?”
他轻轻重复,语气很轻。
冬青嗤笑道:“我一个弱质女流又身负重伤,你一个大男人如此欺凌于我还觉得自己很了不起的样子,难道要我崇拜你不成?”
男子安静的看着她。
冬青暗暗捏了一把汗,激将法虽然说百用不殆,但是眼前这个亦正亦邪的男人,她有几分琢磨不透,仔细瞧着似乎有些熟悉,待要细细想一想,伤处却是火1辣辣的疼着,将她的思绪搅得一塌糊涂。
“故意激将我?”
果然是聪明人,轻易识破她的计策。
冬青有些懊恼的瞪了他一眼,带着一分孩子气,看得男子深眸微敛,却不防这一瞬间的失神,下一刻的电光石火之间便有一只素手探来,直取他的脖颈!
冬青本是侥幸一搏,却不想真的得手,纤细的五指扣住对方脖子的那一刻,女子脸上闪过一丝错愕。
手下的触感冰凉细腻,冬青稳了稳心神,忙不迭的扣紧,因为腰部重伤着,她只能吃力的伸直了手臂。
皱一皱眉,拉着手里的脖子往下带了带,男人竟也听话的就势俯下身,脑后的青丝温顺的滑落几缕,铁质的面具近在咫尺。
冬青咽了口唾沫,觉得这么容易得手实在有些诡异,却也顾不得那么多,恶狠狠的收紧手中力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鬼王的脖子在她手里,完美的下颌轻轻的蹭在女子的手腕上,受制于人却无半点儿作为人质的自觉,声音低醇:“自然是抓你来的人。”
“江陌呢?”
五指再加了一分力道,冬青紧张的看着他,努力压制内心的恐惧与怯弱,她不敢想,也不敢确认内心越发明晰的结论――眼前之人,难道是,冥府的鬼王……
果然,男子勾唇:“在我手里。”
冬青急切的撑起身,却是腰际剧痛,冷汗顿时袭身,手里的力道差点儿就完全失去控制。
“放……放我们走。”
牙齿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