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清冷的迎面吹过来,冬青清醒了几分,攥紧了汗湿的手心闭了闭眼睛:纵然那时候倔强的走的潇洒,却依旧心中隐痛,只希望此生最好再莫相见……
白敛默默的看着少女脸上的每一点变化,按在身侧沉重剑柄上的手指无意识的收缩了一下。
冬青转过身,看见白敛站在自己身后一动不动,面瘫的脸上看不明情绪。
冬青皱了皱眉,她本想检查一下他是否受伤,突然想起他似乎不大喜欢阿若司音碰他,故而又放下手,问:“你怎么样?”
少年的唇有些苍白,目光随着她的手落下:“属下无能。”
他言毕就要跪。
冬青挥挥手,先行一步:“是这三皇子心机深重,跟你没关系。”
走了两步又顿住,回头有些迟疑的问:“我今日得罪了那个慕辰,他不敢对我怎么样,以后会不会为难你?”
白敛低垂的眉眼抬了起来,看了一眼冬青又垂下,语调依旧死板单调:“属下无惧。”
“哦。”
她便回过身又继续走。
因为白敛看起来很讨厌阿若司音,导致冬青一度以为那个在宫女传言中只是有些性格孤僻的二公主其实是个禽*兽,对白敛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才让他这么的排斥她。
但从他今日表现出来的保护姿态看,又似乎不是那么回事儿,这是为什么呢?
冬青迟疑的琢磨琢磨,总不至于初次见面他那似乎极度厌恶的表情……是自己的错觉吧???
白敛默默的看着走在前面的冬青,幽深眼底浮动的怀疑慢慢的沉寂下去,继而面无表情的跟在她身后一丈远处。
冬青走得飞快,所以未曾注意到,少年的身后,一滴滴的鲜血无声的顺着他黑色的衣摆滑下来,落在沙地上,在黑暗中泛着微弱的幽光……
一踏进寝殿,透过重重的帷幔,白敛便忍不住顿着,皱起了眉毛。
冬青挑一挑秀眉,也停住了脚步,目光落到白敛戒备的脸上便了然:这边国王宫,还真是不太平的很。
少年十分自然的走在了她前面,长剑似乎是要出鞘,却被一只小手不动声色的按了回去。
白敛万年冰山脸闪过些微讶异,却也由着冬青按下他拔剑的动作。
“白敛,刚刚我回来的时候似乎将一个铃铛落下了,你替我去找找。”
少女漫不经心的绕过他,掀开雪白的帷幔,右手小指有意无意的勾了勾,示意帷幔内。
少年睫羽轻颤:“是。”
他转身离开,冬青一边伸手解开腰际长长的束带,一边绕过巨大的屏风。
果然,在她掀开床帐的那一刻,一道碧绿的寒光直取她的心腔,而这本一击即中招式却再难前进半分。
冬青双臂架住这狠辣一剑,转而扣住来人的胳膊,一个过肩摔将对方自床榻之上扔出来,冷笑:“我这个二公主还真是做的够惊心动魄的,走哪儿都有人跟我动刀动枪的,嗯?”
来人是极灵活的,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弧度,落地时却轻盈无声,冬青也不惊讶,她这招对付没内力的人自然好使,对付这些人本就是个花架子。
她打量一番来人,体内的恶劣因子却在此时蹦出来作乱。
冬青无赖一样挑眉:“哟,居然还是个姑娘家,你是不是看上我家小侍卫了?那你跑到我床上来做什么,我可不喜欢你哦!”
黑衣人身材娇小玲珑,单手支地顿跪在那儿,闻言一双眸子冷冷瞅她一眼,手掌一拍地面又腾起来,匕首似跗骨之蛆样划出道道寒光而来。
“呀,被我说中心事儿,恼羞成怒了?”
冬青的身子险险一侧避开锋刃,那黑衣蒙面女子待要再回手一击,一道寒芒已经击碎满室烛光,急速的勾住来人的胳膊,匕首落地清脆的“当啷”一声,鲜血淋漓。
“啧啧,少年,没准儿人家姑娘暗恋你,你下手这么狠是怎样,一点儿不懂怜香惜玉。”
白敛将冬青完完整整的护在身后,一听这话,万年面瘫脸顿时裂了一道缝。。
那黑衣女子捂着受伤的右臂,狠狠的瞪了木冬青一眼,转而虚晃一招,破窗而去。
白敛只要一伸手就能将那女子斩杀,却被冬青抬臂拦下,语重心长的教育:“都说了要怜香惜玉,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