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她不就是脸皮子好看点嘛,公子为何待她如此不同常人?”
“绪不要胡闹,公子当日买下你我就是天大的恩惠,你我只需听命行事就好,不要多言。”
“可是姐姐不是仰慕公子吗?万一公子娶了这个妖女,姐姐你怎么办?”
“绪!”
琉璃低声呵斥:“休要胡言乱语,我身份卑微,能伺候公子一辈子就是我的福分,怎敢对公子有其他奢望?”
绪被训,十分不服气,又不敢太放肆,瘪着嘴气闷半天,嘟囔一句:“为什么不敢?你我的身份怎么了?我就是不服气!”
琉璃低斥一句:“胡言乱语的小蹄子,就会乱说话,还不快出去看看膳房的药熬得如何了?”
“出去就出去,哼。”
绪赌气,脚步重重的跑了出去。
“这丫头……”
琉璃无奈的摇摇头,跟着绪出门,轻轻的将门扉合上。
床上刚刚还人事不知的女子突然睁开了眼睛,身体未动,一双杏眸却已经将身周的一切纳入眼底。
确认屋内再没有了人,冬青缓缓的支起酸疼虚软的身体,下意识的抬起梦中被割破的食指,结果发现两只手的手指个个儿纤长白嫩,别说受伤了,连个疤都没瞧见。
“果然是梦。”
她也没在意,目光自屋内的摆设上移过,微微皱起了眉头,刚刚那两个女人说什么公子,她昨夜明明……
哪里来的什么公子?
周身都是酸疼,目光落下,透过松散的亵&衣衣襟,还能看见袭曳在她身上留下的青青紫紫的吻痕,昨夜那一场温柔的不真实的欢愉,那一场让她居然可耻的迷失在了那人身下的欢愉,不是梦……
眼神冷了冷,她用力的拢住衣襟,狠狠的系紧绦带遮住满身不堪,正要掀被下床,门外却传来衣料摩擦的细微声音。
已经探下床的脚立刻缩了回来,冬青娇小的身子泥鳅般利索的滑入被子中,保持着熟睡的状态微微的闭上了眼睛,只是锦被掩盖之下的手,蓄势待发。
耳畔传来门扉被推开的声音。
冬青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僵硬起来,她的防身术虽然学的够硬,对付普通人还可以,但是如果进来的是袭曳……
冷汗缓缓的自毛孔中渗透了出来,女子锦被下紧握的手顿时紧张的再收了收。
衣料摩擦的声音很快接近,琉璃端着碗滚烫的药轻手轻脚的走进来,床上的姑娘还没醒,依旧安详的躺在那儿熟睡。
冬青略挑了挑眼皮子,透过细密的睫羽,隐隐可见一个纤细的身影晃动——不是那条毒蛇。
绷紧的心松了下来,她险些呼出一口气来。
琉璃搁下药碗,走过去小心翼翼的替冬青掖了掖被角,将女子那一脑泼墨般漆黑流畅的柔软青丝细细的铺在枕畔。
这个姑娘生的可真好看啊,她这样安安静静的躺着,就像是年画里走出来的仙女一样,美得让她自惭形秽,难怪公子会待她如此珍惜,竟亲自将这个昏迷的姑娘抱了回来。
她跟在公子身边虽然时日不长,却也看得出来,公子极不喜女色,从不曾注意过山庄中的任何一个姑娘,更遑论亲自抱过哪个姑娘……
眼底闪过低落,琉璃看了看冬青,美人还在昏迷着,她看着看着,竟忍不住伸出手,略微有些颤抖的手指触上她的容颜,触感温润水嫩的让她心悸,自卑在眸中涌动,琉璃咬住了下唇垂下睫羽,险些流出泪来:
自己的容貌在家乡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美人,所以才会被人贩子掳走,见到公子时,正是她被推出去贩卖的那一天,眼看着就要被青&楼的老1鸨买回去糟蹋了一生,上天怜惜,让她遇到了公子。
那时候她以为,她遇到了一辈子的良人。
却不想,他的良人,不是她……
“求而不得,哭又有什么用?”
琉璃受惊的抬头,正对上一双明亮清澈的杏眸,刚刚还昏迷着的姑娘冷冷一笑,下一刻琉璃只觉脑后一痛,整个身子便歪倒在地上,失去意识。
冬青嗤笑一声:“靠,这楚国还真有想不开要嫁给那个克妻毒蛇的女人啊?”
这女人眼睛瞎了吗?
冬青拍拍手,自床上蹦了下来,落地时,小腿上早已叫人包扎好了的伤口一疼,女子的脚软了软,险些没站稳,难以言说的部位随着一阵撕痛,让她倒吸一口冷气,半天没敢再迈一步。
……手指下意识的攥紧,她用力的眨了眨有些泛酸的眼睛,深吸一口气松开险些刺破了掌心的指尖,不顾痛意让双腿都麻木了,朝着门扉走去。
门外月色极好,无数灯笼照亮了整个幽静的庄园。
庄内亭台阁楼林立,一条青石大道直通到远远的花1径尽头,周围草木葱荣,看似正常,走不过几步,冬青却顿住了脚步。
细细打量一番四周,女子冷笑一声:“以为摆几个破阵,弄几个破锁就能困住我?”
纤细白嫩的手指顺着拱月门的轨迹细细摸索,不过片刻,女子径直走到一块与门扉几乎浑然天成看不出丝毫差异的石板前,皓臂一抬,重重拍在上面,那扇门便轰然打开来,露出另一番天地来。
入眼是庄园正门,无数小路自大路中间纷纷蔓延向不同的地方,诡异的是这庄园无围墙,却在本该砌着围墙的地方环绕百十来座几十米高的假山,密密匝匝的,山石之间种着翠绿的竹子,看似美不胜收的风景,却隐藏着阴暗的杀机。
“看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