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黑着一张脸,闻言也不答。
几乎是眨眼的时间,一道影子闪过,卫离的手指落在大发邪风的小魔头肩头。
上蹿下跳的小魔头身体一僵,立刻气红了圆圆的小脸,大骂:“混蛋,臭石头你敢偷袭老子,有本事咱们正大光明打一场,老子跟你拼了——”
被苏韵单手提着衣襟拎了出去,余音犹还连绵不绝……
“冷家的这位小爷是越来越没收敛了,毒冢之主也忒纵容他了些。”
一直在替榻上女子把脉的一个褐衣男子感叹一声:“这‘郭罗山’上,除了江老大,就只剩大当家你还能压着他点儿了。”
大雨初停,四下里水滴“滴答”,湿润的空气蔓延,空气十分清新。
天际暮色四合,远远的山头黛色积聚,将深浓浅墨缓缓的晕染,晕染成一幅静谧悠扬的山水画卷铺展开来。
“看这姑娘的睡相,她一定是个很无助的姑娘。”
褐衣男子收回手,打量一番,平板的声音陈述着。
半晌,又自言自语的加了句:“长得这么漂亮又这么无助的姑娘,肯定经历过什么特别受伤的事情。”
卫离顺着褐衣男子的方向看过去。
床上女子苍白的脸上双目紧闭,眉心蹙着,似有抹不平的忧伤,锦被下娇小的身体蜷缩着,满是伤痕的双手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肩,似极端的戒备,又似极端的孤单。
褐衣男子揭开药炉的盖子,语气依旧呆板。
“这姑娘体内深厚的内力压制着一股子霸道的毒素,她之所以中毒这么深,倒不是因为其他两味毒药,而是不经意间触动了内力,使得一些致命的毒素顺着筋脉渗透,才会如此。”
熬好的药汁倒入碗中,滚烫的药汁始一落入碗中,便腾起苦涩的热气。
卫离皱眉,不悦道:“傅时文,你废话未免太多了些,治病就治病,说这些给谁听啊?”
“说给你听啊!”
褐衣男子很老实的指了指被丢弃在床脚,那沾满黄泥巴的衣裳:“大当家的刚刚不是打算扒了人家姑娘的衣裳,来检查身份吗?”
卫离一张脸更黑了。
傅时文不怕死的将药碗递给他,不识相的继续说:“既然大当家的硬要扒人家姑娘的衣服,就得对她负责,所以喂药这样的事儿,小弟觉得,大当家的应该亲力亲为的好。”
卫离竖起了眉毛,略显黝黑的脸红的发紫,忍无可忍怒吼道:“胡言乱语,我堂堂七尺男儿,行得端做得正,我怎会扒人家姑娘的衣服?”
“枉兄弟我敬你一代豪杰,居然要不认账?”
傅时文也气得白净文弱的脸通红。
“我是见这丫头里面穿着身嫁衣,想看看她肩膀上有没有边国王室都有的图腾,万一她就是那个害我们‘郭罗山’蒙冤的边国二公主怎么办?”
卫离大怒:“既然你这么想认账,我不管了,你来负责行了吧?”
言毕,火冒三丈的甩手而去!
于是,因为傅时文这一番自以为打抱不平的话,某个躺着也中枪的木大秀,在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一度成为“郭罗山”大当家卫离叔叔最最最不喜欢的人,没有之一!
此刻,可怜傅时文还笨拙的愣在那儿,直到卫离走得都不见了影儿,才手一抖,差点儿把药碗给摔了。
他颤巍巍的张了张口,泫然欲泣的哀嚎道:“大……大当家的,您,您这是。。。。。。要小弟被冷家小爷碎尸万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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