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身后的小李子微微一怔,连忙将灯笼支得距离自己家王爷近些,随即轻声回答:“奴才不敢妄议主子们的事儿……”
“赦你无罪。”楚凌天手臂一抖,随手拂开路边转角处的垂柳。“再说了,她哪里算得上你的主子?”
小李子眼睛一转,把头埋得更低,急忙紧走几步,跟上楚凌天的脚步:“主子赦奴才无罪,那奴才就大胆的说了,奴才想,此时的王妃娘娘一定在爬那座高墙……”
小李子说着,一手将灯笼拿得稍高,一手微抬,直指那高高的布满苔藓的高墙,脸上是一道了然的笑意。
“哈哈,看来,她在你的印象中,也不是一个能安定下来的主儿。”楚凌天在哈哈大笑中,脚步不自觉的又加快了几分,迫切的希望见到那个能尽快见到那个气死人不偿命的惹祸精。
他话语里的得意色让跟随他多年的小李子不自觉的猛擦了一把汗,恐怕自己家的王爷对王妃,根本就不是他嘴里所说的那样吧……
楚凌天抬头看了看天色,随即说道:“这么黑的夜,在那座阴森森的废园里呆着,一定特别的难挨吧?”
对于楚凌天直扑废园这事儿,夜汐月自然不知,不过就算知道了,她也会白眼一翻,揣测着这贱人不知道又想出什么花招收拾她。
此时的她正在王府大院里飞奔,不断躲避着来来往往巡夜的侍卫,逐渐靠近他的书房,一个闪身进入。
这贱人一般都不在自己的东苑居住,他的那些莺莺燕燕的住处,她实在是没有涉足的yù_wàng。如此算下来,整个王府里,还值得一探的,自然就非他的书房莫属。
小心的掩上房门,夜汐月的眼神在书房里随意一扫,目标瞄准那张临时歇息的床榻,随手一翻,一手摸向床榻下方的横梁上,果然如她所料,这里有一个十分精致的木盒。
小心的打开,露出里面厚厚一叠银票,应该有千万两之巨。夜汐月随手抽出一张,再仔细的还原,重新放回原位。
正待离开,她的目光突然对准了床榻上的那可疑的汉白美玉精心雕琢的玉枕。
这样的玉枕,她似乎在前世的博物馆里看见过,正是古人用来藏极为重要的物品用。一想到此处,夜汐月眼睛一亮,随手从头发上取下一支发簪,小心的挑开,从里面取出一封并未封口的密信。
另一边,楚凌天脚步轻快的接近废园,距离废园越近,他的脚步反而越发的重。
那该死的夜汐月分明是那个被他放逐的人,此时他这般急匆匆的赶去,恐怕又得让她得瑟的嘲笑自己许久!
一想到此处,楚凌天望着废园的大门,进退两难。
小李子并不催促,只是手持灯笼,静静的矗立在他的身侧,二人仿佛变成了两座木雕。
直到三声“帮帮帮”更夫打更声传来,才将楚凌天从这场纠结中惊醒。
他究竟来此处做什么?看那个该死的夜汐月,难道他魔症了?这么一想,楚凌天猛的一甩袖,将手反背在背上,转身大步离开。
三声更鼓声响起,夜汐月才从手上的信笺里的内容里回神。这封信,就是从枕头的夹层里取出一封奇怪的信笺。
那个玉枕里,居然只是藏了一封信!
夜汐月眉头紧锁,随手一收,将那封信再度还愿藏入,重新将枕头复原放回原位。
天色已经不早,她也该离开了。
“王爷。”
“参见王爷。”侍卫的陆续见礼声传来。
惨了,那贱人回来了,怎么办?夜汐月着急了,要是让那贱人知道自己看到了那封信,自己绝对难逃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