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倾把点心盘予又往张氏面前推了推:“您尝尝这个,刚叫小丫头们弄出来的,苹果捣成泥做的馅料,酸甜可口,挺开胃的。”
张氏笑着捻起一个:“还是你们小姑娘家家的比较闲,成日里还有功夫弄这个,我忙里忙外的,哪里有时间做这个!不过味道还真不错!”
叶倾笑眯眯的听着张氏的牢骚话,这种话听听就算了,千万别当真,后院对于所有女人来说就是一个战场,赢的人可以随心所欲,输的人连吃个稀罕玩意还得向人求肯。
她可是听说了,徐氏身子重,受不得热,张氏却说今年冰块准备不足,都先紧着老祖宗了,硬是给驳回去了,徐氏也是个厉害的主,不声不响的自己掏钱从外面买了冰来。
不过叶倾估摸着,等徐氏生完了孩子做完了月子,估计张氏愿不愿意都得把府中中馈让出来了,徐氏到底是国公夫人,更名正言顺些。
不过这些,都和叶倾没有关系,这执掌中馈再怎么轮也轮不到她一个姑娘家来当家,就由得那两位斗去好了。
叶倾装聋作哑,故意笑道:“那我以后做什么新鲜玩意,就请您第一个试吃,到时候可别嫌弃东西难吃!”
张氏哈哈一笑:“怎么会,我欢喜还来不及呢,那就说定了!”
二人你来我往,一时间倒也其乐融融。
又说了会话,见天色不早,张氏似突然想起一般,开口道:“上午你们都走了,老太太喊住我,说等七夕那天,给你们三姐妹做身一模一样的衣服——”
张氏的声音戛然而止,她估摸着,话说到这里,这位大姑娘就该跳起来反对了。
叶倾略一思索,却满口子答应下来:“祖母这个主意真好,到时候参加宴会的姑娘一定很多,我们三个穿一样的,一定特别打眼。”
说完,叶倾笑眯眯的看着张氏,张氏瞬间哑口无言。
张氏真不愿意三个姑娘穿一样的衣服,论容貌,叶倾长的最好,穿一样的衣服,三姑娘四姑娘可就彻底沦为绿叶了。
看着张氏欲言又止,一脸纠结,叶倾也不再逗她,压低声音,笑眯眯的把自己的打算说了一遍,张氏的眼睛一亮,连连点头,拍手夸赞:“这个主意好,我怎么就没想到!还是你们小姑娘脑瓜子聪明,就这么办,我这就去和你两个妹妹说去!”
叶倾笑看着她离开,方才老老实实站在一旁的翡翠立刻凑了过来,一脸好奇的问道:“姑娘,你刚才和二太太说了什么,让她这么高兴的走了?”
叶倾但笑不语,有意卖起了关子,斜着眼睛瞥了翡翠一眼,“想知道?想知道就好好伺候你家姑娘吧!”
翡翠痛快的应了一声,端茶倒水又拿起了美人锤,乖巧的一下下给叶倾锤着后背。
叶倾这才说了,其实也很简单,就是三个人用一样花色的布料,但是做出来的衣服,却要不同的款式!
这样足够惹人注目,又各有特点,不至于沦落为别人的陪衬!
说起来,她也是从前世得的经验。
女人么,心眼都小的很,好东西都想一个人拥有,这样才足够出风头,比如布料,比如首饰,谁第一个得了信,都要去找梁平帝闹一闹,恨不能自己全部霸占了才好。
可巧那年番邦进贡了几匹布料,精美绝伦,就是颜色花样都一样,若是以往,被哪一个宫妃得了,旁人必然不会再要。
只是这一次的布料实在美丽,丽妃先要了一匹,淑妃也得了一匹,待到元妃得到信,郁闷再三,到底没忍住,还是拿走了最后一匹。
然后当年的中秋宴会上,元妃率先出场,一身华丽的宫裙,裙摆足足拖出去三四米长,上面缀满了珍珠,旖旎蜿蜒,徐徐走来,仿佛夜色下一条波光粼粼的小河,说不出的美丽动人。
叶倾当时还以为元妃要夺了头筹,毕竟谁也比不上她身家深厚,再拿不出这么多的珍珠了!
可等到淑妃出场,她才知道自己错了,一样的布料,淑妃却打造了一条披帛,穿着简单的鹅黄色的襦裙,外面却披着这一件繁复艳丽的披帛,仿佛被百花环绕的月神,皎洁明亮,异常动人。
元妃当场就摔了杯子走人,那条缀满珍珠的华丽宫裙,也再没见她穿过。
叶倾乐的看热闹,同时也有些好奇起丽妃的打扮来,三人中,丽妃最是会打扮,淑妃都如此惊艳了,丽妃想必更是推陈出新。
丽妃果然没有让她失望,丽妃居然拿这料子做成了一套男装,她的长发亦是全部束起,整个一翩翩美少年,面如满月,目如点漆,往淑妃旁一站,登时好一对才子佳人!
连梁平帝都忍不住笑道:“爱妃,你今日是来和朕抢夺美人来了!”
一句美人说的淑妃含羞带怯,丽妃却笑的生硬起来,叶倾便知道,当晚最大的赢家还是淑妃。
果然,梁平帝当天宿在了淑妃宫中。
只是梁平帝印象最深的是那月中嫦娥的淑妃,叶倾却记住了丽妃的少年打扮,只可惜她容貌甚美,姿态却不够洒脱,瞎了这一身衣服。
这事给叶倾留下的印象如此深刻,张氏一说,她就想到了,同时也在心里打定主意,到时候她就一身男装出场,一定相当有趣。
难得回到少年时,不如聊发少年狂。
翡翠睁大了眼睛,欢喜的满地转圈,“那姑娘要穿什么,三姑娘素来喜欢跟着流行走,估计会弄一身八幅裙,四姑娘不用说一定是骑马装!”
叶倾笑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