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倾又伸出手,牵起了叶安丰的手,向着芙蓉居里行去,边走边温和的道:“听你刚才喊得厉害,你二哥下的手挺狠的吧?身上是不是都淤青了?进来让我看看。”
叶安丰傻傻的任由她牵着,结结巴巴的问道:“大,大姐,你,你让我进你的房间?!“
叶倾一怔,随即笑眯眯的应道:“是啊,不进来,怎么给你擦药啊!“
她眼角余光瞥到站在树前一动不动的叶安卓,后者的脸依然没什么表情,一双眼却亮了起来,满是渴望的看着她。
叶倾嫣然一笑,招了招手:“安卓也一起来吧,翡翠,看看有什么点心,拿点出来,估计他们也都饿了。”
叶安卓又呆了一呆,才小步的移动起来,叶倾看着他同手同脚的样子,心道,这人脸长的木讷也有好处,至少看不出有多紧张。
叶倾叫叶安卓先在厅里坐着,翡翠端来了一盘冰沁的葡萄,还有一碟子玫瑰糕,叶安卓却只是呆坐着,也不伸手去拿。
叶倾带着叶安丰进了里屋,叶安丰好奇的东张西望,果然像是第一次进到这屋子里。
叶倾记得上次扫过一眼,她的脸被抽花了后,房里囤了不少伤药,有祖母送的,有叶贵妃送的,也有些大夫开的,都是顶好的伤药。
叶倾寻了几种伤药出来,这几种伤药里都掺了薄荷,珍珠粉之类的玩意,擦上以后,伤口非但不疼,还有些清凉的感觉。
叶倾眼睛一转,叫过翡翠,低声吩咐了几旬,翡翠瞄了叶安丰一眼,捂嘴一乐,低头笑着出去了。
珍珠打了盆温水来,叶倾把袖子微微挽起,亲手投湿了帕子,吩咐道:“还愣着做什么,把衣服脱了。”
叶安丰顿时口吃起来:“脱,脱衣服!你,你要做什么!”
叶倾也不废话,伸手一把捉住了叶安丰,叶安丰还有些不好意思,身子又扭了几扭,结结巴巴的道:“男,男女授受不亲,你,你不要非礼我!”
叶倾心道,刚才在树上骂人的厉害劲怎么没了,她好笑的抬起手,伸手在他后背上狠狠一拍,叶安丰嗷的一声跳了起来,两眼泪汪汪的看着叶倾,说不出的可怜可爱。
在一些耕读传家的书香门第,的确比较重视男女大防,有男女七岁不同席之说,可叶倾家中世代从军,有句话叫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连君命都可以从权,更何况这些小节。
叶倾母亲去的早,几个兄长在外面受了什么伤,都是她一手照料,何况眼前这个小儿不过七八岁,什么男女大防,她压根就不在意。
叶倾快手的把叶安丰的衣服扒了,叶倾倒吸一口冷气,方才听叶安丰叫的那么惨,她就猜叶安卓下的手挺狠的,没想到比她想的还要惨烈。
叶安丰生的白净,身上也白嫩如玉一般,越发显得他胸前背后的几处黑的发紫的淤青碍眼。
怪不得他叫的如此惨,第二次求饶又如此的快,叶安卓竟是专挑一个地方下手,定点打击,不疼才怪!
叶倾一边拿着帕子轻轻擦拭,一边忍不住埋怨道:“你早点求饶不就好了,何苦吃这么多苦头!”
叶安丰眼睛一瞪:“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轻易求饶!”
叶倾心道,连二祖宗都出来了,还装什么男子汉大丈夫!
说来也奇怪,叶芸叶茹只是称得上清秀,叶安卓更是相貌平平,这叶安丰却生的十分俊秀,白皙粉嫩的小脸上一双眼睛红通通,偏又咬牙切齿的说什么男子汉大丈夫,只让人觉得分外的喜感,叶倾忍不住在他脸上轻轻掐了一把。
叶安丰见叶倾一脸不信,哼了一声,道:“不要碰脸!你知道叶安卓为什么不打我脸么!”
叶倾正有些好奇,“为什么?”
叶安丰的小胸膛使劲往前挺了挺:“我们男子汉大丈夫,打个架算什么,要是让女人参合进来就没意思了!”
叶倾恍然大悟,敢情是打脸会被二婶看出来,打别的地方这熊孩子就自己忍着了,这么一看,倒的确有些男子气概,她立刻开口夸奖道:“果然是男子汉大丈夫!”
叶安丰眼睛睁圆:“你真的这么觉得?”
叶倾含笑点了点头,又伸手在他脸蛋上掐了掐,又滑又嫩,堪比上等豆腐脑,看着这张清秀的脸,不知道扮成女装会怎样,叶倾一下走了神。
叶安丰被叶倾赞的满脸红光,长这么大,他还是头一次被人肯定呢,想起先前所为,不由有些不好意思,他挠了挠头,小声道:“那,那个,我刚才不该骂你——”
叶倾眉毛挑起,笑眯眯的问道:“那些话可真难听,是谁教的你啊?”
叶安丰小胸膛又往前挺了挺,骄傲的道:“没人教,我听下人们议论,自己总结的,厉害吧!”
叶倾心道,果然就是个熊孩子,这有什么好骄傲的!
叶安丰又挠了挠头,抬头看了眼布置的精致典雅的房间,大姐的房间,三姐四姐可都没来过呢!
他终于下了决心:“好吧,只要你以后不跟母亲告状,我就不骂你了!”
叶倾心道,好吧,还是有前因后果的,她伸出小指,一口应了下来:“好,我以后不和二婶告状!”
叶安丰的眼睛叽里咕噜的转了转,右手在身上狠狠的蹭了蹭,才伸出小指,和叶倾勾了勾。
两个人刚刚约定攻守同盟,翡翠就回转了来,手里提着一个食盒,另外一个手则提着一个瓷瓶。
叶倾不动声色的把手里的帕子丢到了一旁,接过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