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米丽被埃迪安好好的恐吓了一番之后,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都非常的老实,亨利当然不死心,使尽浑身解数三番两次企图引诱艾米丽将项链交给他,可是都被拒绝了。

谁也不知道现在列支敦国的情况,就像勒戈夫曾经说过的那样,奥斯丁号上没人能往外递消息,之前在比尔萨斯已经是消息能流通的极限了。

船上的其他人最多也就知道个现在伯爵夫人的眼泪是继承王位的必须品,可再深入一点的比如该找谁,该如何确认,有什么线索……那统统都是抓瞎。

在这样一个盲婚哑嫁的情况下,也难怪亨利着急上火,恨不得马上就把艾米丽那个小□□给骗到手,进而拿到项链了。

眼瞅着纳瓦拉越来越近,亨利一天比一天更焦躁,甚至连额头上都冒出来了两个红通通的大疙瘩,依兰达倒是乐得看笑话,艾米丽这边越是战战兢兢一口咬定那项链是真的,可她那神情反而越发让亨利生了怀疑。

虽然他不会把勒戈夫当成傻子,可是现在明明项链还在艾米丽手上,拿出来看看又有什么不可以?

难不成……真是假的?

亨利还算是消息灵通的,知道这世上如果还有最后一个人见过那条项链,那绝对是依兰达无误……那么话又说回来了,他不可能去找依兰达打探,可是如果偷听埃迪安和依兰达的对话呢?

谁都知道埃迪安是勒戈夫的亲信,那么也就意味着他能从勒戈夫那里得到一手信息,这是不是意味着依兰达告诉勒戈夫项链是假的?而艾米丽为了继续从他这里得到庇护,被质问之后只能继续说谎……这是一种可能,同样,如果勒戈夫故意让埃迪安造成这种假象,那也同样能给人误导。

……那么,究竟是哪一种呢?

正当亨利一筹莫展,只得苦恼地趴在栏杆上吹风的时候,他意外地看到了一个机会。

埃迪安悄悄地拿着什么东西,朝着依兰达的舱室走了过去……那个盒子有些眼熟,他猛地想起了什么,瞳孔骤然紧缩。

那个东西他在艾米丽那看过,那是装项链的盒子!

亨利来不及多想,跟在埃迪安身后就悄悄地蹑手蹑脚追了上去,埃迪安仿佛察觉了什么,疑惑地停下来回头往后看,亨利福至心灵,忽地往旁边的死角一闪,将整个人都几乎贴在了墙壁上,这才险险躲过埃迪安的查探,整个人简直贴成了一张大饼。

埃迪安探头看了看,没看见什么人,这才皱着眉疑惑地继续走了。

亨利长出了一口气,继续跟着埃迪安,果不其然,看见他带着盒子敲开了依兰达的房门。

依兰达还谨慎地探出头左右张望了一下,迅速关上了门。

肯定有鬼!

亨利弓着背悄悄地靠近了门边,努力竖起耳朵听里面的动静。

有埃迪安在,什么没关严的门和窗自然都是不可能的,亨利绕着门走了好一圈都一无所获,心中的抑郁简直不能用言语来形容。

奥斯丁号的质量太好,让听墙角都成为了一种徒劳无功的工作,亨利恨得牙痒痒,下意识用力在墙上捶了一拳头!

闷响传出,亨利登时吓了一跳,忙不迭就近找了个地方藏了起来。

他才刚刚藏好,依兰达的房门就开了,埃迪安满脸沉郁的走了出来,四处看了看,皱眉道,“没有人。”

依兰达也探出头,“不可能,刚才我明明听到有声音。”

“肯定是你看错了,”埃迪安毫不留情地指责道,“我早就说过没有必要,团长相信你,我可不这么认为。”

“这次把项链拿过来根本没有必要,和以前你的判断没有任何区别。”

“依兰达,你想见团长不必找如此拙劣的借口。”

“谁想见团长了,”依兰达不服气地争辩道,可落在亨利眼中显然是恼羞成怒,“他派你来还省得我看了他生气!”

亨利在一旁偷听得眼睛都亮了,紧接着就听到依兰达不高兴地开口。

“我说过那个艾米丽有问题,这条项链的真假也一直存疑,我不明白为什么团长一定要让她上船。”

“归根到底只是因为女人的嫉妒心罢了,”埃迪安冷淡道,“现在看也看了,你还有什么别的话说。”

依兰达咬了咬嘴唇,“反正也快到纳瓦拉了,现在鉴定出来真假也不晚。”

埃迪安皱了皱眉,“那我拿回去给她,你不要再生是非了。”

两人最后不欢而散,可让人郁闷的是,项链最后并未由埃迪安拿回给艾米丽,反而是直接拿到了船长室。

这并没有出乎亨利的意料,勒戈夫不可能不知道列支敦国的那件事,如果鉴定出项链是真的,那肯定不可能再拿回去给艾米丽。

眼看就要到纳瓦拉了,万一出现什么意外可如何是好?

虽然增加了难度……不过只要确定了目标倒也不算什么损失。

等到埃迪安消失在视线中,亨利这才直起腰,沉思了一会之后,朝着艾米丽的舱室走了过去。

他是不能接触到项链了,不过那个蠢女人说不定还能再利用一下。

哪怕是试探出项链的所在也是不错的。

艾米丽这几天简直就像惊弓之鸟,她被埃迪安好好警告了一番之后扎扎实实老实了好几天,就连见亨利都是躲躲闪闪。

可是这世上从来都有种人叫做不作死就不会死……几天之后,艾米丽也回过神来了,反正说项链是真货对她也没什么损失,到时候等下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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