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来,我很是记挂爷爷的。”乔谨言淡淡地说道。
“记挂我就跟我回去,孩子也带回去养,可以入宗室祠堂,但是要归在婉儿的名下。”老爷子沉声说道。
乔谨言脸色微变,没有吱声。老爷子这是明确地说了不准乔锁入门的节奏。
“我想想。”乔谨言皱了皱眉,暗暗叹气,就算老爷子同意,阿锁也是不会进顾家的。
他有些头疼,这一年来精神一直是紧绷的,没有一天安生过,自从阿锁昏迷不醒后,他更是觉得疲倦,颇有些世事炎凉,欢愉不再之感。
他早些年还想着等顾乔两家的事情解决后,顾家能接纳阿锁,他们能名正言顺地在一起,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他已经不敢再奢求,只希望她醒来,只要她好好地活着,他便心满意足了。
“你这么久都没有回去,跟你母亲闹得这样僵,倒是有些放肆了。”老爷子继续说道,“你母亲那性子刚烈的很,倘若真惹急了她,你也没有好果子吃。”
乔谨言点头,母亲那里确实不好处理,不过他暂时都顾不上这些,寻思着要不要把柏林喊回来,柏林一贯知晓母亲的心思,劝说劝说也许是极有成效的。
“您去看看孩子吧,快满月了,长得很是可爱,夏家一直想着抱回去养呢。”乔谨言将话题转到了孩子身上。那个孩子,他还没有取名,他希望是阿锁来给她取名字。
“荒唐,我顾家的孩子还需要他夏家来养?”老爷子不乐意了,见夏家想跟他抢曾孙女,顿时便急了,起身要去看孩子。说到底老爷子就是冲着孩子来的,不然乔谨言就算两年不回去,老爷子也是不担心的。
乔谨言见老爷子赶着去看曾孙女,微微苦涩一笑,站在休息室里,有些疲倦地按了按生疼的脑袋,脸色透出几分的苍白来,顾家,夏家,还有一直想来的乔家,人人都在乎的是那个小小的女婴,见孩子可爱便抱在怀里把玩,却没有几个人在乎阿锁,她昏迷的这么久,连他都失去了信心,他时常在夜里惊醒过来,走过去要摸着她的喉咙,将脸贴在她的面容上,感受着她的呼吸才放下心来,他时时刻刻都在害怕着,阿锁要是突然之间就离开了他,或者永远不醒过来,他该怎么办?他不敢继续想下去,他甚至连孩子都不敢去看,恐惧叠加到无与伦比的时候,他甚至会有些心烦那个孩子,阿锁是为了她才冒了这么大的危险。
乔谨言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发现这些年走来,他自喻清高,却依旧在权势的泥沼里打滚算计,到头来,乔家没有毁掉,连阿锁都失去了。
这一生算是过得糟糕透顶。
乔锁感觉自己做了一个漫长的梦,每天昏昏沉沉地睡着,想醒来,眼皮便异常的沉重,怎么也睁不开。有无数的声音在耳边走马观花,她想听也听不清楚。
她只知道心底有个声音一直在督促着她醒过来,醒过来,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醒来,似乎她忘记了极为重要的事情。
她每天都在无边无际的昏睡中努力地睁开眼,一点一点地恢复力气,她想,快了,她就快要睁开眼了。
意志一点一点地恢复,然后在漫长的压制下,她猛然深呼吸,睁开眼来,刺耳的阳光刺得她眼睛生疼,她闭眼,四肢感官一点一点地适应着这个世界,随即疼痛席卷全身,她感觉身体没有一丝的力气,就如同被拼补回来的布娃娃,全身都泛着疼痛。
她睁眼,有些艰难地看向四周,还是在以前的病房,雪白的墙壁好生刺眼,还有酒的味道。
夏侯坐在病房的沙发上,桌子前摆了一桌子的酒,他喝的脸色有些红,一边喝一边抱着手机看里面拍摄的视频,乐呵呵地笑着。
乔锁动了动嘴,发现自己完全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她想开口,想喝水。
记忆一点一点地回来,她身子微微僵硬,孩子,她的孩子怎么了?她想去碰触自己的肚子,可是手上使不出一丝的力气。
乔锁动了动手指。
突然之间门被人从外面打开,有人进来,带着冷冽的阴寒的气息,乔锁的身子猛然间僵硬,她知道进来的人是谁,他的气息她不会忘记。
乔谨言走进来,脸色有些难看,径自走到夏侯的对面,见他还在看他女儿的视频,整日乐呵的犹如他才是孩子爹,加上老爷子说的话以及阿锁始终昏迷,重重压力压得他情绪很不好。
乔谨言眯眼,淡淡地说道:“你若是真的喜欢孩子,自己也去生一个就是了,省的夏老将军整日拿拐杖在后面抽打你。这是我女儿,你别整天全世界地宣扬着是你的女儿。”
夏侯没有搭理他,乔谨言这种闷骚男看似冷酷无情、高高在上,其实相处起来并不难,性格极好,就是冷了点,他正在看小小锁趴在床上翻不了身,整个小身体被包裹得紧紧的,一动也动不了,急的哇哇大哭,粉嫩嫩的,看的夏侯两只眼都变成了粉红色。
“你这是嫉妒我跟小小锁玩的好,她看见我就笑,好在你不去看她,不然你这张冷脸吓坏了孩子,我可跟你没完。”夏侯得意地笑,他拍了不少宝宝的视频,没事就拿到乔谨言面前来刺激他,乔谨言一直因为乔锁的昏迷而无法面对那个孩子,这一点夏侯怎么会不知道,所以越发肆无忌惮地在他面前刺激他。
“我说,你整日围着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