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就在两息之前,左风还在深深的捏了一把汗,虽然以他现在的情况,就连攥紧手掌这样的动作都根本做不到。
对于现在的左风来说,他现在的感觉很不好受,这不是指血脉晋升的过程,对自己ròu_tǐ的诸般折磨,而是其内心之中的煎熬。
虽然眼前波谲云诡的局面,与他有着很大的关系,甚至是在他推波助澜后的结果。可是对于左风来说,他本来拥有几次调整,甚至于改变局面的可能。
然而左风最终还是没有改变策略,甚至连对计划的调整,也是按照他原本的构想来进行的。
这恰恰是左风心中煎熬的原因,因为左风等于是将全部赌注,都押在了这最后一搏上。这样选择的结果,就是输赢的落差极大,若果赌赢了自己将获得全部,可是如果输了,自己便将会赔进去全部。
即便是这样,左风也只是内心煎熬,却并不会真的后悔。或者说如果给左风重来一次的机会,他仍然还会做出同样的选择,他不愿牺牲同伴,哪怕是临时联手的同伴,这便是他对自己决定不后悔的重要原因。
而冰台上的那些火焰,也是让左风又爱又恨,爱的是它凝炼之后威力惊人,甚至已经远远超出了早期的预估。
可无奈的却是,这冰台上的夕炎和鬼炎,简直就是一种无脑的攻击方式。它们遇到有人踏入冰台范围,就自动自觉的扑上去攻击,一旦那些人退出冰台,火焰便不再理会。
最让左风郁闷的是,那些人绕着冰台冰原逃跑时,火焰也十分机械的绕着冰台在追击。它们这些火焰,根本就不惧怕蚀月暗曜,完全是可以抄近路追赶的。
问题就在于,冰台上的夕炎和鬼炎,完全是由那朝阳雷炎所控制的。左风只是将一道讯念传递过去,至于要如何操控火焰来攻击,完全是朝阳雷炎进行操控后的结果。
由此左风已经清楚的看到,这朝阳雷炎的强大,同时也看出了其不足的部分。不过相比于眼前的一切,这些都已经不太重要,重点在于那些人可能真的要离开了。
‘我都已经争取了这么长的时间,殷无流这家伙到底能不能行,月宗的掌月使,不会就真的是一坨屎吧!’
左风在心中怒骂不休,而他终于还是忍不住,再次微微偏头,努力的向着殷无流所在的位置望了过去。
当左风的视线落在殷无流的身上时,那老家伙正状若疯癫,双手疯狂的结着印。此刻就连月宗武者,都将注意力放在了冰台上,几乎也就只有左风一人,才会死死的凝视着殷无流的一举一动。
在左风心中已经感到绝望的时候,殷无流的双手突然就停了下来,而左风的视线也直接落在,他那最终停下时结印的双手指尖位置。
瞳孔猛的一缩,左风什么也没有说,因为他根本那就开不了口,不过他的嘴角还是微微抽搐了一下,淡淡不易察觉的笑意慢慢的荡漾开。
没有人注意到殷无流的动静,只有姬娆注意到了左风那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他几乎下意识的就转头,向着冰台方向望了过去。
当姬娆重新望向冰台之际,那冰台底部释放的光芒,已经开始变得耀眼刺目,甚至于冰台上那些人,一个个的身影都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庞林、项鸿、郑图和沈旺,以及他们如今手下的那些武者,此时一个个脸上都洋溢着浓郁的笑容。
他们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冰台之外的所有人,郑图等一群背叛者,满脸得意和戏虐的看向奉天皇朝众人。看他们的眼神,好似再说,“看吧,最后还是我们离开了吧,你们终究难逃一死,该,活该!”
而庞林和沈旺等人,他们直接看向了月宗的众人。对于他们来说,此刻是最想要在月宗那些人面前炫耀一番。
月宗之前利用完了他们,就好像对待刚刚用过的夜壶般,翻脸无情的一脚踹开。可是如今他们这些人能够离开,月宗众人却要留下来等死,这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最解恨的结果了。
另外还有项鸿,他冷笑的看着冰台之外的傀襄和成天豪。其实项家搞成了这个样子,他心中最痛恨的就是这二人,尤其是之前他们两个还投靠了殷无流,险些害的他们这些人死在火网之外。
因此当他们这些人进入冰台时,项鸿就跟其他人商量好,如果傀襄和成天豪敢于踏上冰台,大家就直接出手将他们给击杀掉。
傀襄和成天豪两人,绝对算是所有人当中最为郁闷的的了。他们不仅像其他几个队伍的武者一样焦急,他们同时连肠子都要悔青了,因为自己两人的一个错误选择,如今却是被活下去的机会给拒之门外。
要知道他们如果没有背叛原本的队伍,联手殷无流的时候故意抛弃这些人,那么自己现在至少可以混在当中,借助冰台阵法传送离开。
可是自己二人不光背叛,还特意怂恿殷无流等人,在穿过火网的时候,就将其他势力都抛弃掉,其他势力的人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
如今后悔已经来不及,即便项鸿不提出来,庞林和郑图等人,也绝不会允许傀襄和成天豪一块传送离开的。
奉天皇朝的众人,一个个双目如欲喷火,他们恨极了郑图等一群叛徒。尤其自己等人要留下来等死,而偏偏他们却能够活着离开,这让他们的心里实在愤恨平衡。
冰台内外的武者们,各自怀着不同的心情和想法,或兴奋、或郁闷、或嫉妒,或不甘等等,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