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偏偏要问你。”慕渊不依不饶,既然能够得到涟漪仙子的喜欢与太子的赞许,定非常人,他一定有法子释然这段感情的!
容璧怒不可遏,一拳挥向慕渊的胸膛,慕渊立刻松手躲开,逼问:“难不成你也不知道如何放下吗?”
容璧再一拳击向慕渊的脸颊,慕渊一掌接住容璧的拳头,然后用力抓紧,不让容璧动弹,继续问:“回答我,你要如何放下?”
容璧被问红了眼,拳头动弹不得便横扫一脚,谁知慕渊的动作灵敏不似凡人,轻松闪过,另一只手也掐住容璧的喉咙,冷冷说:“看在涟漪的面子上,我不伤你,若你再动手,明日猃狁王便会在京城暴毙,而和亲公主涟漪的下场,你比我清楚。”
容璧立刻停止一切行动,本就被肩上无形的重力给压的奄奄一息,慕渊的话如最后一根稻草把容璧压倒,容璧如承不住重量的长剑一般瞬间断裂,跪坐在地。
慕渊站在容璧面前,俯视问:“你可有办法放下所有的情深意重?”
“怎么可能放下呢?”容璧不断摇头,滚烫的泪水也一滴滴落下,沏开满目尘垢,他大声道,“我这一辈子都放不下,一辈子都放不下!”
“连你也放不下吗?”慕渊失落道,然后叹息说,“罢了,罢了,我且告诉你,涟漪被修竹带走了,你不必担心。”
悲恸却难以克制,即使确定涟漪过的好,容璧还是忍不住泪水,索性放纵男儿泪肆意滴落,葬送一生所爱。
慕渊把手上的酒丢到容璧怀中,然后负手继续夜游,嘴里却唱着容璧刚刚高歌的: “求之不得,在泽何方;我心相属,不灭不伤。”
这首歌很快便因朗朗上口而在陈国传开了,众人不知此歌的作者,不知此歌的来源,不知此歌的深意,只知是一男子总是在夜深人静时唱诵此歌,于是给此歌起名为“子夜歌”。
梁子尘细细听着捣药给他唱的“子夜歌”,末了道:“错了,从开始便错了。”
全唱错了?捣药听了立刻跪下请罪说:“属下唱的不好,侯爷请降罪。”
“起来吧。”梁子尘抬手示意捣药站起来,说,“我是说这首歌的含义是,从开始就错了。”
“属下愚钝,依旧不解其意。”捣药不敢站起来,继续跪着问。
梁子尘便笑着问从远处走来的梁子芥:“子芥可听过‘子夜歌’?”
“自然是听过。”梁子芥点头道,然后走到梁子尘身后替梁子尘揉太阳穴,笑着说:“不出意外应该是出自容大丞相,莫不成他认为从开始就不应该爱上涟漪?”
梁子尘摇头,问捣药:“你猜呢?”
捣药只知最浅的错误,不好再说愚钝,于是开口:“属下猜丞相是觉得让公主和亲是错的。”
“是。”梁子尘点头,自问自答说,“他觉得他当年便错了,先皇多次想要赐婚,他不肯,错过了涟漪那么多次。”
“而后爱上涟漪想要追到,却发现到手都成空,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
梁子芥反问:“那哥哥如何解释最后一句,不灭不伤?”
“他心里念着的人是涟漪,所以即使被万箭穿心,他的心也不灭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