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医师脸色更难看了,不能成为炼药师,这是她心中永远存在的一根刺,她拼命的学医理,成为优秀的纯医,为了就是想证明,就算只是纯医也不比炼药师差。
可终归不一样。
“你,你难道没有医德吗!”
慕然挑眉深深的看了她一会,突然摇头叹气,“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可岳医师身为纯医,一些基本浅显的知识还是要懂得的,何谓医德?”
“你,你,把病人看如商品一般,难道还不是没有医德!”
“我没有认真看了吗?我治错了吗?我拒诊了吗?我不过是收取报仇而已,难道你看病没有收取报酬?我倒是不知岳医师如此怀仁天下,竟然一直免费给病人看病啊。”
众人神情都有些微妙了。
之前苗玉的一番咄咄逼人,虽不乏有理有据,但总给人不近人情的感觉,不过这会却觉得岳医师才是真正咄咄逼人的,你自己看病都收钱了,干嘛还冠冕堂皇的指责别人收取报酬没有医德,这不是那啥啥还要立贞节牌坊么。
看着大厅里边一众人嘲讽的眼神,女医师气得脸色发白。
慕然露齿一笑,“岳医师有如此高风亮节实在叫人拜服,可惜苗某只是普通人一个,也需要养家糊口,也需要高额的资金买灵草。”
女医师气得嘴唇直打哆嗦。
“不过话说回来,岳医师不是说时间紧急么,与其有时间和苗某谈医德,还不如赶紧去救人,好好发挥你的医德。”
女医师胸口高高起伏了几下,压下欲要喷发而出的怒火,咬着牙冷冷一笑,“那这两位病人便劳烦苗医师了,希望苗医师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那是自然。”慕然含笑点头,“两位请到这儿来吧。”
大厅里其余人都忍不住的往这儿瞧。
说实话,几天下来他们原本以为这位苗玉性子比较冷较为孤僻不合群,但今天才知道,她其实很傲慢,平时的不合群大概是因为太过自傲了吧。
不过有些人却也觉得这位苗医师倒是个直率性子,直来直往的,至少不会像某些人一样只会背后算计,欺软怕硬。
看病的时间不需要花太长,简单看诊后就是开药方抓药。然后就走人。
苗玉!
岳医师看着某人离开的背影,牙根几乎要咬出血来,“你等着吧,明天定要叫你好看!”
“哎呀,某人今天真的倒霉呢,这叫什么来着?”
“偷鸡不成蚀把米。”
“对啊,就是这个。”
“可是我觉得另一个形容更合适。”
“哦?什么?”
“自取其辱呗。”
岳医师脸色难看得几乎要滴出墨来,死死的瞪着那几个在她面前挑衅的女医师。
“啧,仗着有几分姿色就总到处勾搭人耀武扬威,不过也只是个小小的纯医而已,若非走了后门,也没资格来这里,还妄想攀龙附凤。”
“呵,以为把所有女医师排挤掉就能得邪王青睐不成,简直白日做梦,邪王若能看上这样的人,那就不是聪明睿智的邪王了。”
“谁说不是呢。”
“哼,别说得你们好像没那个想法一样,还有,难道你们都是炼药师,就没有纯医?”
“但至少我们本本分分,没有正事不做总要弄些旁门左道肮脏的手段。”
“行了,姐妹们,别和这种人啰嗦 ,人家是听不懂的,走了,昨儿我堂叔说要炼药,可以允许观摩,今儿要赶早去了,对了小媛,你不是说要学习一些普通制药么,我堂兄偶然得到几幅,一起去看看吧。”
“好懊啊。”
第二天慕然的桌位一如既往的还是没有什么病人,大厅里热热闹闹的,每张医师桌前几乎都排了长队,只有她这儿冷冷清清的。
但当事人却好似都不在意,一杯热茶,一本书便得过且过,看起来还真是悠闲自在。
昨天的事情在场的虽然没多少人,但依然传得飞快,多数百姓还是觉得这个苗玉实在太过市侩不近人情了,医师难道不就应该悬壶济世,救人为主么。
所以今天来的人,多少都会有意无意的关注着她。
差不多过一个时辰左右后,外边突然吵吵嚷嚷起来。
一大早本阴沉着脸的岳医师在听到外边的喧闹,眼睛顿时就亮了起来,眼底闪过一丝喜色,有些得意并幸灾乐祸的朝苗玉那儿看去,却冷不丁的对上对方似笑非笑的眼神。
她不由一愣,可对方很快就转过视线,她也不确定刚刚有没有看错,只是那眼神在心里突然就扎了根,让她有些莫名的不安起来。
喧闹很快就停下来,然后便见大门外有一大一小两个人被两个医徒扶了进来。
“苗医师,苗医师,我们叔侄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害我们叔侄。”中年人才踏进门,原本气息奄奄的样子便仿若回光返照,一脸愤恨的怒瞪着苗玉。
慕然头抬都没抬一下,施施然的放下书册,喝了口茶才慢悠悠抬头,“你都说无冤无仇了,苗某又缘何去害你们。”
“谁又知道,我叔侄两本也只是小行染了下风寒而已,结果昨儿吃了你的药,昨夜在家中上吐下泻,差点就去了半条命,不是苗医师有意为之,那就是苗医师出了差错。什么时候济世堂门槛如此低了,什么人都敢登大堂坐诊,就不怕闹出人命砸了招牌。”中年男人义愤填膺的叫骂起来。
其他病人看着两人面色苍白全身发虚的样子,不由也跟着指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