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边的风锦宣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戏谑的看着终于皱起眉的大侄子,故意捏着嗓子娇柔道,“哎哟王爷,您的未来王妃好霸道呢,将来可叫我们这些野花野草怎么活呢,连杯羹都分不了。”
风凌琅眯着眼睛冷冷看他,眼底全是警告,可惜对方死猪不怕开水烫,“大侄子啊,你还是赶紧走吧,顺便把你家这位带回去,再这样下去这店都要被抢走了,叔叔损失不起啊。”
风凌琅有些头痛的揉了揉眉心,“你能正常一点么。”
“我哪里不正常了,你才不正常,唉,算了算了,还是我自己下去处理,哎,真是苦命哟,不止要看侄子的脸色,还要看侄媳妇的脸色。”说着已经晃悠悠的出门去看戏……不,是去处理事情。
“……真是抱歉,凌秀,茶舍并不属于琅王的,茶舍也不看身份只认规矩,只要进了这里,无论谁都需守规矩。”男孩依旧不卑不亢,声音平稳而坚定,这让茶舍大堂被打扰的几个客人听着格外舒心。
“席天呐,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让你端个茶都老半天的。”后边懒洋洋的声音突然响起。
众人看去,便见宣王吊儿郎当懒洋洋的从朱红楼梯上下来,手扬着一把百鸟玉扇子,身后跟着个美丽的女子抱着暖炉随身侍候。
来这里的对宣王都并不陌生,这位无所事事的王爷可是这里的铁杆老主顾,天天几乎都在茶舍听曲,甚至有人怀疑他才是这家茶舍的老板,而不是那男孩。
“宣王爷,因有些事绊住了,招待不周还请见谅。”男孩转身,拱手一礼。
宣王一挑眉,不悦道,“有什么事比得上本王的来得重要。”说着偏头看男孩后边的人,这一看顿时惊讶,拿着扇子指着凌嫣然道,“诶,这,这不是……”
凌嫣然也早认出宣王来,却没主动打招呼,反而一脸的不屑,在她看来,宣王也是个废物,只不过因为是皇上的胞弟才有幸被封王,享受锦衣玉食,和凌慕然那贱人一样,不过是生得好而已,凭什么!
“这不是朱文聪家的千金么,怎么有空来茶舍,不是听说你爹最近猪肉卖得不景气打算举家迁往外地发展么。”
闻言,其他人都是一脸黑线,而凌嫣然一众是气得七窍生烟。
男孩忍住笑连忙正经的解释道,“王爷,这位秀不姓朱,姓凌。”
“啊?哦,啊抱歉啊,这,林啊……哦,你是林宝山家的老二吧,哈哈,你看本王这记性,唉,你头上怎么绑着带子,没听说林家有白事啊,昨儿还见你爹爹高高兴兴说要娶六姨太了。你也要劝劝你爹,都一把年纪了还想抱人家十八芳华的姑娘,简直就是糟践啊。”
这下大堂众人是忍不住低笑起来了,现在还看不出宣王爷是故意的就是白长了脑袋了。
凌嫣然被气得俏脸发青越发狰狞起来,颤抖着手指双眼发红的指着宣王咬牙切齿道,“风锦宣,你这是什么意思?”她又不是傻子,怎么会听不出风锦宣的故意奚落。
宣王闻言,对着火冒三丈的少女却收起了笑容,皱眉不悦的看着少女,声音没有了刚刚的慵懒,上演了一幕一秒钟变脸,“放肆,你这丫头也太没礼教规矩了,王侯的名讳岂是你等可以乱叫的,今日便看着你父亲送本王不少美酒的面子上饶你一回,下次再犯定然不赦。”
这个时代等级森严,一般人是不能随意叫王族名讳的,就算是王族中人也颇有忌讳,何况风锦宣虽无实权,但却是皇帝的胞弟,辈分相当,众位王子都要以礼相待尊一声皇叔。
凌嫣然这一句若对方真要追究的话,那可是要下牢狱的大罪。
风锦宣这一招突然变脸加大喝也把凌嫣然吓了一跳。
上边透着半边窗户看着的凌慕然都忍不住无声笑起。
这风锦宣总是这么刁钻。
这家伙可不是表面看起来那般无用,他的智谋就算是风凌琅都要敬佩的,风凌琅的启蒙先师可以说是他。
上辈子凌慕然唯一的男性知己也是这总不安常理出牌的家伙,她和风凌琅之间的各种矛盾,分分合合,最后几乎都是他给牵回去。
有时候慕然都害怕见他,因为他实在太懂得看透人心,任何人在他面前就好像没了秘密一般。
刚刚见凌嫣然来了她本来打算利用起来,但现在还是算了,她倒是忘了风锦宣是这茶舍的幕后老板,天天长驻此地,现在她的情况不宜见他,不然难保不被看出什么来。
想罢,便离开窗户,眯眼撅着嘴对薛娘道,“薛娘,妹妹,被欺负。”
薛娘还在担心凌嫣然会不会闯上来闹事,毕竟侯爷不在这里,两个护卫又感觉那么不可靠,如果凌嫣然发难要伤害秀,到时候该怎么办。
听到慕然说话,薛娘才回神,反应过来慕然的暗示,对答如流道:“是啊,不如让这两个护卫下去帮忙吧?”
慕然懵懂歪头看向两个面无表情的护卫,点点头,“好,你们,去。”
两个护卫皱皱眉,立刻便要拒绝,他们可不像凌慕然那么天真,不知道凌嫣然是来找茬的,现在下去岂不是送上门出气的,但他们才张嘴,薛娘却先声夺人。
“怎么,秀的话也不听了?还是说你们的架子大得只有侯爷才使唤得到,这样的话,那么我也只能回去禀明老爷换人了,秀可用不上差遣不了的奴才。”
两个护卫脸色黑沉,但薛娘威胁已经很明白,如果她当真回去告知,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