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她不在。”
赤介扫视着整个房间,目光忽然集于那一摞锦盒。
不就是药草什么的,却放的如此精心……
清儿不知赤介为何刚才还和颜悦色,现在却布满阴云,赶忙放下手中的毯子,福了福身,然后离开。
左右自己当家不会怪罪于他,还是先闪为妙。
众人都道叶初寻是为了救他们的兄弟而去了妖谷,虽然一个个都紧锁着眉头,却也不曾失落。
他们只是在等待着自己的当家回来。
回来与他们分享妖谷之趣事。
若是以前,他们定会担心,自己的当家乃一弱女子,去那种地方怎么会有好事?
但是现在……
什么弱女子?有谁见过一个弱女子拿着半人高的弯刀耍的?又有谁见过一个弱女子能一掌拍飞几个妖兵的?
妖王为她让行,狐妖为她驱使,蛇王之子黏她黏的要命,若谁再认为这样的人是一个弱女子…那才叫世间奇闻。
几个兄弟一看赤介进了当家的房间,纷纷聚在一起开始唠。
“你们说当家的怎么突然让赤护者离开呢?”兄弟甲问。
“我猜那月当家恐怕要来这里当护者了。”兄弟乙回。
“怎么可能?月当家还有清水院呢!”
“怎么不可能?你看每次月当家来,赤护者都躲得远远的,这叫什么?这叫让地。”
众人一齐拍向说话之人,“你才该让地!”
兄弟甲思索了一会说道:“我看啊,当家的不是真心赶赤护者走。”
“……”
“你们想,要是真的赶他走,那早就赶他走了,何必在那天突然就让他走?还有,赤护者根本就不想走啊,要不怎么会一直不走,怎么会去当家的房间啊…”
众人纷纷点头,此话有理。
“并且,我觉得赤护者虽然看起来冰冷无情,但是那心里应该是热血一片。上次啊,我在练习刀法,结果一个不小心用力太大,手腕有些吃不消,赤护者看见了,那长长的手指就这么一弹,瞬间就好了,你们说,若是他真的冷酷无情,那为什么还管我?”
众人再度点头。
“还有还有,你们说论容貌,谁是这个?”兄弟甲竖起了大拇指。
“当然是赤护者了!”
“嘿嘿…那不就结了。”
“可是……”
“可是个头啊可是,我全力支持赤护者,若是当家的回来还要赶赤护者走,我绝对会上前说情!”
众人举手,“我也是,我也是……”
而被如此高度评价的某人正坐在叶初寻的房间中沉思。
说是打扫什么的,根本就是借口。
就算有灰尘,他青袖一挥,瞬间也干干净净了。
来这,只是找寻他想知道的事实依据而已。
狐狸有个癖好,喜欢的东西都要藏在自己的洞中,绝不让人发现。
所以以他的思维来看,若是一个人有什么秘密可言,那也只能在自己的房间。
而搜扒别人的东西,也是他们的嗜好。
打开一个个的锦盒,那些被称为上好的药草都还在,唯有一个锦盒是空的。
其他的不知道,但是那雪灵芝和火莲他可是亲眼看见的,如今就只有这两样不见了踪影。他知晓上次她让月无良为她熬药,难不成就是这个?
不过,喝了这种东西,也不见得她的气色多么好,反倒是月无良倒有了变化……
紫眸忽然一暗,果然她是这么做了……
收起自己的疑虑,他朝书桌走去。
以前他就觉得她的房间过于简单,现在看起来更不像是女子的闺房。
书桌旁摆着许多书,甚是杂乱,没有任何顺序。
看到这些,他能想象到,她在桌前拿起一本书,看着无趣便仍在一旁,再执起一本,又扔下……有些倦怠,却又不想离开。
这一点,倒与那个人很像。
桌上摆放着许多纸张,全部叠放在一起,有练笔的,还有抄写的诗集……但是,字迹却不怎么样…
忽然一首诗映入他的眼帘。
“凤若翱翔,我必飞天;凤若追凰,我必赢天。”
他想了想,这首好像在哪听过…
翻了翻下面,全都是她写的东西,他不曾想,她竟有这爱好。
修长的手指轻轻抚平纸张翘起的弯角,而自己却不曾发觉唇边那微微扬起的弧度。
片刻之后,他收回手,转身离开书桌。
约莫是他太过于专注,连衣衫被挂住都没有发现。
“砰”的一声传来,他回头看去,却发现一副画轴掉落在地。
赤介不禁心中暗忖,她到底摆了多少东西在这书桌旁?
弯身,捡起,打开。
冰紫色的眼眸不由瞪大,瞳孔瞬间缩小…好似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拿着画像的手中力道逐渐加大,画轴两边的轴管开始发出断裂的声音。
快速回神,减轻了力道,这才让那幅画免于被毁的危险。
只是……
这画中之人,竟然是自己,这件事无论如何都让他止不住惊讶。
画幅两边已有了齿锯,想来应当是有些年头。
而自己却不知什么时候被人画了画像,还一直存放于这里。
“到底是几年?”他自言自语道。
亦或是几个几年?
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裂开来,又有什么东西趁机而入,毅然决然的占据着那个地方。
许久不曾有过的,甚至比许久之前更为强烈。
慢慢的将画轴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