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介微顿,“当日谷幽说你是遥岑的时候,你为何那般排斥。”
“这天下的女子不会有哪个甘愿被当做替身,更何况,我怎么可能与那样的女子相比,不过是在自取其辱罢了,与其说是排斥,不如说是极其生气,对这荒唐至极的事。”因相貌略微相同,就被当作另外一个人,毕竟不是一个人,肯定会拿來比较,发现她的各种不足时,再一一评判,但凡有点自尊的人,是绝无可能接受的,所以自打一开始,她就排斥与谷幽之间的接触,不是因为他这个人,而是因为这件事而已。
“……我知晓了。”
“你怎么会突然想起此事。”
“随便问问而已,还有,妖谷那边由我去。”
“好。”
…………………………
墨映雪走近书房,发现里面的人正在画着什么,房中静谧的有些孤寂。
“哥哥又在画呢,今日是什么。”
“不过和昨日一样。”墨原不经心的回答。
“不一样吧,昨日她手中沒拿扇子。”
“…是吗…我忘了。”
“不过很好看,看來哥哥的画功又长进了。”
墨原挥毫点上最后一笔,然后将毫搁置一边,满意的看着画像,唇角微勾,今日的确实比昨日还要好看。
墨映雪瞥了一眼桌上的一摞画卷,每一张纸上,都是同一个人,不同的表情,不同的动作,就算不认识话画上的人,单凭这些画像,也能拼凑出一个完整的人,不知该说墨原画技高超还是说他已经将那人刻入心骨,不过她猜想,应该是后者吧,闭上眼就是那人,想赶也赶不走。
“东西送到了。”
“恩。”
“该说的都说了。”
“说了。”
“她……高兴吗。”
“恩。”
“那就好。”说着将画高高举起,过窗前射过來的阳光看去,那画中之人如置仙境一般,飘渺如仙。
“哥哥,连当家会不会知晓。”
“应该知道吧。”
“我实在想不通,为何他会放弃家族而走。”
“堇是一个不喜欢被拘束的人,但是却又是一个欣然接受安排的人,要我说,他就是一个极其矛盾的人,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不过,他能走这一步,我也是能想到的,只有一件事我沒预料到,那就是他将连野宫竟生生让给了除妖师一族。”本來说好让他接手,甚至都派了叶初寻來当说客,结果却是如此,估计连她都沒有想到吧。说來也是,连堇做事一直都是这样,完全按照自己的喜好來,全无考虑别人的可能。
“那黎哥哥已经走了吗。”
“恩,已经回归本家了。”声音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黎哥哥也真是的,怎么能离开待了十年的地方,而去那种乱七八糟的家族……”
“雪,这种话以后不要再说。”
“……是。”
“离开飞炎院是必然,如果他不回去那才叫人疑惑,除妖师一族本就是一大家族,比飞炎院要久远的多,离开小家去往大家沒什么不对,你要记住,世上沒有任何人会停留在同一地方,或多或少都会有改变,就是因为这种变化才不会那么无趣。”
墨映雪怔怔的听着,不过这些话似乎有些超过她的理解范围,实在不能很好的吸收,但她心里只坚持一点,墨原的话都是对的,他的做法也是正确的,她只需在墨原身后跟着就行了。
“雪,去准备些东西,改日给叶景院送去,我们飞炎院与叶景院为齐名大家,绝不能低于其他家的礼份,让人平白看了笑话。”
“放心吧哥哥,我保证把这件事办好。”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成了飞炎院的管家,虽为女子,她却做得得心应手,而真正的管家倒成了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