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戴纳通过电话之后,李陈润一直很是忐忑。
他当初打电话,本来只是想要抱怨几句的,就像柯盈说的,因为江楚天的订婚,他心里很不舒服。
所有认识的人里,他觉得戴纳是应该和他的感受最相近的人。
但他没有想过,一个电话居然惹得几年没再来过华国的戴纳出动。
猜不透戴纳要送的那份大礼是什么,李陈润这几天心里都很不安。
他害怕戴纳要惹事,但戴纳说要请柬,他又不好不帮忙。
顶着“神之推手”的名头,他和戴纳合作的投资公司近年发展的势头很好。
而且,因为戴纳的消息,李陈润也在金融市场上赚了不少,因为这些利害关系,李陈润并不想破坏他和戴纳的合作关系。
请柬国际快递寄给了戴纳,李陈润一直追问戴纳要什么时候到s市,就想着在戴纳做出什么无法收场的事之前拦一拦。
可是戴纳却始终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让李陈润更加不安。
订婚宴当天,李陈润特意早到了,一家三口到场时,宴会厅里就没几个客人,连身为主人的江楚天等人都没有等在门口待客。
“我就说你来这么早做什么?真是的,什么脸面都丢光了。”
上流社会的宴会,到得越晚的客人,就越证明有身份,像他们这样来早,就是丢人。
被柯盈抱怨,李陈润也不在意,只是默默打量周围。
这是帝国大酒店最大的宴会厅,今天完全被布置成了一片花海。
不过,花,却只有两种,红色的玫瑰,白色的百合。
红白相间,如火似冰,热情而又优雅,浓烈而又不显俗艳。
不过,李陈润的注意力却不在那些花上。
他观察的是那些侍应,这些侍应生里,会不会就有戴纳的人,想要搞破坏……
“喂,”听到叫声时,李陈润吓了一跳,等转过身看,却是两个工作人员在门口拦下送花的人。
远远的看了眼,他也没在意。但不过半分,就听那边吵得厉害了。
“不管是谁让你们送来的,马上拿走——”
工作人员大声呵斥,态度已经很不好。
李陈润皱起眉,下意识地往那边走了走。
“怎么能拿走呢?客人已经付了钱,我们必须得把东西送到——你们不能这么不讲理!”
这话说得有道理。李陈润挑起眉,还想帮着调解一下,却突然看到一个工作人员一脚踢了出去。
那大大的花篮被一脚踢翻在地,李陈润不禁皱眉,心想这个工作人员不是故意黑江楚天的吧!
“那个……”走近了,李陈润刚要出声,却突然捂住嘴。
他刚才离得远,看得不是很清楚,等走近了,才看到那被踢倒的花篮,是什么花篮。
一片纯净的白,却不是百合花,而是菊花,白得凄凉,白得伤感。
这样的白菊花,一般都是清明上坟时用的,平时根本就没有人拿来送人。
怪不得那个工作人员那么生气,立刻就让来人拿走呢!
这是戴纳做的?这就是他说的大礼?!
摸着鼻子,李陈润真有些哭笑不得了。
送这种上坟的白菊花,也就是让江楚天他们心里不舒服下,根本不会有什么妨碍。要是真就这样,那他倒可以放下心了。
“发生什么事了?”
听到声音,李陈润转过身去,就看到了沈咪。
看到沈咪时,李陈润不禁皱眉。
他不喜欢沈咪,虽然现在也说不上恨了,但就是讨厌。
要不是沈咪,他也不会家破人亡,他爸是花心,但不是因为沈咪,他不会被火烧死,他妈妈更不会被囚禁在精神病院,到现在都还是精神失常,连他都认不出来。
“真是,搞不清自己的处境……”看到沈咪出现,他忍不住嘀咕了一声。
可不是,虽然沈咪曾是江楚天的岳母,但沈天晴都去了,也就只能说是前岳母了。
现在江楚天都另外再订婚了,她还出现在这里干什么?
也不想想,她的到场,会多让人尴尬。
撇了撇嘴,李陈润懒得再看下去,转身走开。
沈咪的全部注意力却都集中在那两个白菊花篮上。
“谁让你们送这种花篮过来的?太恶毒了!我们这里是办喜事,办喜事你们懂不懂啊!居然送白菊花,你们当是在拜坟啊!”
“咳……沈小姐,”一个工作人员轻咳了声,提醒道:“沈小姐,我们马上就赶人走,您还是先进去吧。”
虽然送花蓝的人就是这个意思,但你这样直白地叫破,也不大好吧?
“赶他们走,马上就赶走——”沈咪的脸色发青,一直在嚷,又恨声道:“一定是那个小贱人,我就知道安可那个贱人一定在背后搞鬼……”
拿出电话,沈咪直接就拔给了沈天晴
晴,“小晴,你知不知道安可那个贱人多可恶,她居然让人送白菊花过来——你们是干什么的?”
“妈?”听到沈咪突然喝问,电话沈天晴也有些急了。
站起身,她挥手示意正给她化妆的美容师走开,“妈,发生什么事了?”
“好、好多花圈啊……”
沈咪的声音发颤,听起来好像马上就要哭了。
沈天晴皱起眉,没心思继续化妆,对着镜子照了一下,整理好身上的白色晚礼服,转身就走。
“秦小姐……”
虽然几个为她化妆的美容师在后面喊人,但沈天晴的脚步停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