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跪倒在她面前的戴纳,沈天晴默然半晌,到底还是拂开了戴纳的手。
“戴纳,我不是你妈咪——不要在我身上寻找你所缺失的!”
定定地望着戴纳,沈天晴沉声道:“我们都清楚,刚才我只是气急了,尽管疯狂,但你不是疯子!你也不要用那做借口,我们都清楚,你只是,真的不懂得什么是爱……”
“不是,我懂、我懂——”
戴纳的话还没有说完,已经被沈天晴打断了,“你不懂,如果你懂就不会这样对我!”
看着戴纳,沈天晴的声音很平静,但也很冷漠,“戴纳,爱一个人不是这样的!谁听过爱一个人就是绑架,就是禁锢,就是折磨?!你之前还曾批判过江楚天,但现在看看你所做的这些事,哪怕是霸道如江楚天,也不会这样做。”
在沈天晴的注视下,戴纳退缩了,往后退了两步,他捂着脸,哑声低语:“我只是想留你在身边……”
“就算是留住了我的人又能怎么样?我的心不会为你动摇半分—戴纳,你这样,只会让我恨你!”
冷眼看着戴纳,沈天晴沉声道:“如果你现在放我走,我还能当你是朋友——如果不,那我们就只能是仇人!”
“仇人——或许仇人会更好……”低声呢喃着,戴纳的目光突然瞪大,目光越过沈天晴的肩膀往外看去。
瞥向他的眼神,沈天晴猛地转身,透过窗子,正好看到江楚天乘坐的那辆越野横冲向飞机前方。
“江楚天——”大声叫着,沈天晴整个人都扑在了窗前。
就在这个时候,机身一震,猛地停了下来。
沈天晴差点就摔倒,身体才站稳,她就大声对着戴纳吼了起来。
“开门——开门……”
戴纳阴沉着脸,手指动了动,一个保镖走过去开门。
不等放下梯子,沈天晴已经扑到机舱门口。
“格洛里亚——”一把拉住沈天晴,戴纳深深望着她,“你不怕摔死?”
“如果你不放下梯子,我就是摔死也会跳下去。”
放开手,戴纳别过脸,低声道:“我马上就叫人放梯子……”
虽然听出戴纳已经有些哽咽,但沈天晴没有理会他,等梯子一放下,她就跳了下去。
“江楚天,江楚天……”大声叫着,沈天晴快步跑过去。
那辆越野,就横在飞机前方,机头甚至已经撞上车身。
心脏好像被无形的大手紧紧地揪住,沈天晴连呼吸都觉得疼痛。
还没有看到人,只看到车,她的眼泪就已经控制不住涌出。
抹了把眼泪,她快步跑过去,一下就跳上了底座有些高的越野。
“江楚天——”
声音噎在喉间,沈天晴眨了眨眼,有些茫然地回过头。
越野里居然没人——本该坐在车里的江楚天居然此刻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这里……”
听到声音,沈天晴吓了一跳,身体横过车身,才在几米远的地方,看到正在爬起身的江楚天。
捂着嘴,沈天晴抹干了眼泪,跳下车,她一路狂奔,毫不犹豫地投进了江楚天的怀里。
“轻点……”江楚天吁了一声,低声抱怨:“你是不是长胖了?”
虽然在报怨,可是他的手臂却仍紧紧地搂着沈天晴,没有放开的意思。
倒是沈天晴,在最初的激动过后,挣开了江楚天的怀抱。
江楚天身上仍穿着之前宴会上的那件白西服,只是现在衣服也脏了,袖扣也飞了,甚至半边衣襟都已经刮了个长长的口子,看起来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傻子!你疯了吗?知不知道那样有多危险?!”
江楚天一笑,没有说话。
目光越过沈天晴的肩头,他的眼睛突然就眯了起来。
抚去沈天晴面颊上的泪水,他越过沈天晴,大步走过去。
沈天晴蓦然回首,正好看到江楚天抢到戴纳面前,一声不发地一拳轰了出去。
戴纳没有躲闪,被这一拳打倒在地,就那样倒在地上,静静地仰望着头顶的夜星。
虽然戴纳没有反抗,但江楚天却没有要停手的意思,站在戴纳身前,抬脚就踢。
戴纳的保镖扑过来,想要阻止江楚天,但后面追上来的车里,泰山和几个男人轻松地就把那几个保镖截住。
还是沈天晴合身扑了上去,抱住了江楚天。
“不要再打了!”尖声叫着,沈天晴抱住江楚天的腰,叫道:“再打你会打死他的——不要!”
“我知道你生气,我也生气!但,楚天,我们不能那样做——他是戴纳啊!”
是曾经和他们出生入死,一共度过生死的戴纳。
那是她的朋友!江楚天虽然总说是搭档,不是朋友,但怎么可能不是朋友呢?
拉住面色阴沉的江楚天,沈天晴一直安抚似地抚着他的手,“等我一下,我们马上就走。”
吐了口气,江楚天揽着沈天晴的头,轻轻吻了下她的额头,退开几步,靠在泰山刚驶过来的法拉利上,目光只是沉沉地盯着地上的戴纳。
蹲在戴纳身边,沈天晴低声唤了一声,戴纳却没有回应。
坐下身,沈天晴默默地倒在戴纳身边,同样看着头顶那片星空。
机场建在郊区,连星星都显得格外的明亮。
“戴纳,回美国去吧!”
低声说着,沈天晴的声音很是温和,就好像之前什么都没有发生,她和戴纳仍像初见时一样。
“你看,那些星星看起来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