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虽然心疼弟弟受的苦楚,但也不能不继续治疗。
若瑜身上的蛊虫一直清理了两个月,才彻底干净了。
此时依然腹中孩子已经四个多月,早过了最辛苦的那段日子。她自己也注重饮食,胎儿一切都很稳定。
北边的战事渐歇,这一场仗毫无悬念林恒一大胜,日子平稳滑过,一切都朝着最理想的方向发展。
这日晚上,顾钧临睡前搂着依然,自己的脑袋在她的肩头不住地磨蹭,把北边的事情和依然说了,赫连慕大败,这一场战事中残了两条腿,以后恐怕就得消停了。
依然握住他环到身前的粗粝大手轻轻摩挲,背后靠着他的胸膛,低声说:“你后悔吗?”
顾钧愣了愣,不解地问道:“后悔什么?”
依然摸着他手上的彪。“后悔这场仗你没有参加啊,这场战争本来就是你设计来的,最后却托给了林将军,虽说他是你师父。但是你若是直接担了主帅。功劳绝对不小吧?”
顾钧闻言,低低一笑说:“傻丫头,你想多了,这场仗就算是皇上下旨让我参战。我也给想办法推了,殊不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我本就和陛下有些私下的交情,当初陛下在西北旧邸的时候,我便是他府上的常客,这些事情别人不知,我与陛下却是心知肚明,只是如今毕竟君臣有别,他做了皇帝,自然和以前不同,心思也会变,即便他不妨着我。我也得想办法不那么引人注目。”
“如今我身上的头衔已经不少,若再立下什么大功,难道还让陛下直接给我封王不成?我大梁有史以来,还没出过一个异姓王,我可不想做那个出头鸟,况且树大招风,我虽然已经尽力低调做事,但也禁不住有人心生嫉恨,一旦被抓住了什么把柄送到皇上面前,也让他难做。”
依然对这些政事不懂,但看的电视剧多了,也明白顾钧说的这个,应该也是皇帝制衡的手段,不过如今被顾钧提前自己给做了,也省得皇帝亲自开口。
她想到这里,不由扭头说道:“你现在极少去大将军府,可也是因为这个缘故?”
顾钧点了点头,“如今我和师父两人都掌重兵,即便陛下表面不说,但心里必然也不放心,汉时霍去病为了武帝不对卫青猜忌,便主动和卫青疏离,如今我的处境也是这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依然虽然没问,但也知道他后面的话要说什么,她不由又往后靠了靠,将脑袋窝到顾钧的胸口,她对政治没什么见地,帮不了他什么,便只能尽量在心灵上多多体贴了。
顾钧按着依然的脑袋笑着说:“早点睡吧,明日一早可不能睡懒觉了,得早点起来。”
“为何?”
顾钧挑着她的头发,放到鼻端轻嗅,“你男人为你请了个诰命,明日就有人来宣旨,到时候听着就是了,那就是弄来闹着玩的,脸上好看些,没什么作用,也不用当真。”
依然一听,有些发懵,忙转过身子去,有些结巴地说:“你说什么?诰……诰命?”
顾钧在她的鼻子上刮了一下,轻轻一笑,“看你这德性,不就是个诰命吗?有什么值得激动的?”女央刚圾。
依然想着电视剧里听到的一品夫人什么的,很厉害的样子,想象着这很厉害的玩意就要砸到她的头上了,一时有些激动,抓姿钧的手傻乐着说:“几……几品的?”
顾钧嗤笑,“说你这德性,还真一点不亏,一品的,比你夫君还高,可高兴?这可是要当娘的人了,还这副模样?”
依然眼中开始冒星星,顾钧再说什么就没有再去在意,一直激动到大半夜才入睡。
次日一早起床,就顶着一双黑眼圈。
顾钧被丫鬟们伺候穿衣,看着依然的模样好一阵嘲笑。
依然却是没有精神去反驳她,自己也确实是太没德性,坐在梳妆台前一看,那模样还有点像是纵欲过度的后果,只好让阿夏把脂粉使劲往脸上扑,又擦了胭脂,这才让整个人看着精神了一点。
今日依然难得地陪着顾钧吃了早饭,这在婚后还真是很少见,依然贪睡,每天早上起床之后,顾钧就已经上朝离开了,这府里没个长辈的,顾钧也不要求她管家,还没有什么小妾之类的玩意来骚扰,除了她的庸人自扰之外,没一点不自在的,每日就是吃吃睡睡养好胎就好。
上午睡到日上三竿,日子过得安逸,她甚至还做出了一副扑克牌,没事了拉着若瑜,阿夏和经常来溜达的徐达四个人凑一桌,教他们三个斗地主,刚开始的时候是她力压群雄,只是其余的三个人脑子都够使,没两天就熟练了,三个人合伙来斗她。
顾钧今日也并不上朝,饭后就让屋里的丫鬟将正装拿出来,服侍着两人装扮好了。
依然穿好后走到外间,顾钧扭头对着她上下打量,一身正红牡丹缠枝锦绣华服,五凤朝阳的头钗,头发两侧插满了步摇,走两步就叮咚作响,看起来端庄大气,而且衣服宽大,也将她微凸的肚子遮住了,整个人衬得看着格外沉稳。
顾钧挑了挑眉,摇了摇头,上前将她头上的步摇拔下来两支扔到一旁,“就是传个旨意,来了个太监而已,用不着这么兴师动众的,累着咱儿子了,可不是他一个太监赔得起的。”
依然朝着他吐了吐舌头,也去看顾钧身上穿的衣服,朱红色麒麟刺绣袍服,下摆是金丝蝙蝠团花,腰间系一条三指宽的嵌玉腰带,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