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上有着轻微的起伏,母亲写这段话的时候怕是哭过了。
安暖抱着箱埋着头无声地哭。
因为没有放声地哭出来,安暖的嗓压抑得很疼。她哭得有些缺氧,抬起脑袋,狠狠地擦了擦眼睛,从头开始读了一遍这段字。
那些字被泪渍浸得模糊,安暖无法想象母亲当时是以如何的心情写下这封信的。
这让她险些又崩溃地哭出来。
这样下去不行,根本无法把这封信重新再读一遍。
安暖站起身,走到卫生间,打开水龙头用水一遍一遍地擦着脸。
冰冷的水让她精神了些。安暖抬起头,镜里的她眼睛红肿,脸色苍白。
大约是由于没有休息好的缘故,她眼睛上下长了些不仔细去看就看不清晰的红斑。
安暖就这样看着呆呆地看着镜中的自己。
窗户就在一侧,安暖打开窗户,深深地吸了一口外面的空气,这才好了些。
安暖低下头,发现从这个窗户正好可以大概地看到小区内每一个角落的事情。
安暖重新拿起母亲的这封信,在窗户前看了起来。
安一穹向外的说法是母亲得了重病去世。可若母亲真的得了重病,不会是支持这么长时间的。并且在安暖印象中,母亲身体一向很好。这从理论上说不过去。
那母亲是如何知道自己生命即将要走向终点的?是安一穹的计划泄露了吗?
还是……从这个方向看下面的景物,让母亲发现了什么?
母亲说让自己不要去h市,可她却每一年都有去。h市到底有什么?
安暖细长的眸眯了眯,而后要紧牙,用力地将拳头砸向墙壁。
母亲临死也要把玉佩紧紧攥在手里,就是为了她。
而她呢!她呢!?她在干什么!?
她还在痴心于皇甫原,为他喜为他忧。
那个玉佩足足到了第二世才落到了她的手中。
安暖喘着粗气,身顺着墙壁划到地上。
她高高地举起手,对准自己的头来了一拳,可这一拳却让她的耳边“嗡嗡”直响。
安暖用力地在手上咬了一口。
冷静,冷静……
安暖重新地站起身来,继续看了下去。
母亲为什么不给自己打电话偏偏要以写信的方式告诉她?
这没有道理啊,除非是说……母亲的手机被监听了。
安暖再一次地读了一遍,发现母亲字体虽然清秀可还是有些急促的痕迹。
这封信并没有写完。
也就是,那个时候有什么事情打断了母亲。然后将这封信被匆匆忙忙地塞入箱里。
安暖的手指动了动。
那可不可以这样理解呢?
母亲在被监听的情况下在卫生间的窗户前发现了什么人的到来,匆匆忙忙地写了这封信想要嘱托她些什么,却被什么事情打断。
安暖认为她这样的推断大概是没有错误的。
从纸信慌忙地放入箱中就可以清楚地知道这一点。
可是到底要告诉她什么呢?
到了h市去干什么?
安暖觉得自己非要去h市一趟了。或许只有去了h市,一切才能真相大白。
只是,要怎么才能在安一穹的准许下毫无顾虑地去h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