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镖头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由一凛,惊道:“你是说……”
那王家总镖头,眼睛的余光一直注意着了禅,但是见他闭着眼睛,古井无波,此时闻言便对众人道:“不要胡说,这位道长,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王家少镖头面带倨傲道:“父亲,他不过是个黄毛小子而已。”
那王家总镖头不悦道:“常对你讲,江湖上最难惹的是僧、道、乞丐同独行的女子。遇见这种人孤身行走,最要留神,你怎么就是不放在心上呢?这走镖我带着你出来,主要就是想让你跟着见见世面,熟悉熟悉规矩,日后好继承者分家业。镖师行走江湖,与黑白两道打交道,是很需要眼力的,你如此不知轻重,让我如何放心的下?”
那个王家少镖头的闻言,点头道:“我知道了父亲,但是我们真的不应该接着趟镖,为了这趟镖许叔他们都死了,根本不知道得。”
王家总镖头闻言顿时横眉冷对道:“怎么不值得?有什么不值得?我们吃的就是这碗饭,干的就是刀头舐血的买卖,你说不值得?我们直接把它给扔了,抱命就值得了吗?”拿了钱就要拼死效力,若不然就不要那这个钱,这是王家总镖头话里的意思。
那第一个镖头闻言赶紧插口道:“总镖头你说到底是什么人伏击我们呢?跟疯狗似得穷追不舍。”
那王家总镖头闻言冷哼一声道:“我们从哪里买的,就是那里的人追我们。”
那王家少镖头闻言顿时面露岔色,愤愤道:“那彭家也太不要脸了,一点规矩也不讲,明明收了钱,卖了东西,竟然还想在抢回去。”
那王家总镖头道:“规矩?这就是人心,人心呐不过利益二字……”
正说着忽然门口在此被人推开,众人抬眼望去,只见走进来一个青衣的书生,背后跟着一个书童。书童高举着一把伞为书生遮风挡雨,自己浑身已经被淋成了落汤鸡。
一推开门,那青衣书生看着周围已经先有人在这里了,看着盘坐在供桌上的了禅,十分意外的一愕,赶紧拱拳道:“各位,同是天涯沦落人,见谅,见谅啊!”
这话说的爽利,那王家总镖头便道:“不碍事,大家出门在外,能行方便就行一点方便,这位公子不必多礼,请自便。”说完就又坐下,一点也没有打算请书生过去一起烤个火。
而了禅则是一抬眼,又闭上了,对他来说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你不认识我,我不认识你,既没有利害关系,也没有利益来往,是故他并不在意。之所以睁眼是因为了禅的神识察觉到这人的背后还有其他人,树欲静而风不止,山雨欲来风满楼,了禅盘坐在庙内,神识敏锐的察觉到远处传来的嘈杂的脚步声,而这时因为雨势更大,庙里的人镖师谁都没发现。
庙内有二十个镖师,外面有五十多个人,全都穿着一身蓑衣,杀气腾腾,真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这下麻烦来了。
门外的脚步声停在了门口两丈远处,然后将破庙团团围住。这时,王家总镖头发现了状况,当下便站起身来,向着镖局的人一招呼,所有人都拿起了武器,警惕的看着外面。王家总镖头放声冲着外面喊道:“既然追来了,就进来吧,躲躲藏藏得算什么英雄好汉。”
庙外的领头的闻言,一挥手,手下推开破庙的门,大群蓑衣人涌了进去。当下破庙里两伙人便对峙了起来,那首领一边向里走来,一边哈哈大笑道:“既然如此,大家都是明白人,那我们就不和王镖头玩虚的了,你把东西留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