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落地的时候正是深夜,傲港又开始下雨,雨丝纷纷落落,带着秋日的寒冷。
二人出了机场,冒着雨搭上一辆的士,去了肖扬的研究所附近,找了个酒店先住了下来。
旅途劳顿加之南方天气潮寒,林少阳一进房间就开始喷嚏连连,赶紧找了条干毛巾将头发上的水汽擦掉,以防感冒。
行李虽然只有一个背包,但换洗的衣服总还是带了一套的,林少阳将自己里里外外换上了干净的衣服,顿时觉得舒服多了。
咕噜噜喝了一大杯开水,摸着圆鼓鼓的肚子,突然想到小研也淋了雨。
从背包里翻出了几盒常备药物,看看说明,觉得她应该能用的上,于是急急火火想给她送过去。
结果,一开门,就看到言小研正举着胳膊准备敲他的门,她的另一只手里也拎着一袋儿药品。
两人会心一笑,言小研大大方方地问:“我方便进来吗?”
“方便,当然方便!”林少阳笑呵呵地将房门大敞开,邀请言小研进来。
言小研晃了晃手里的袋子,一步迈进了门。
“我是来给你送药的,天气寒冷,要是感冒了可就麻烦了。”言小研将袋子顺手放到了桌子上,“见到肖扬的时候,不停地打喷嚏流鼻涕的话……”
“我们就糗大了。”林少阳接了她的话,微笑着将自己手里的药塞到了言小研手中,“这是我给你的。你也一样,不要生病。”
言小研低头浅浅一笑,目光里多了一份柔和。“本来我是不需要这些的,但是,既然少阳哥哥发话了,那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让自己生病的。”她晃了晃药盒,真诚道了一句:“谢了。”
林少阳看到她的发丝还在滴水,叫言小研等一下,他连忙跑进卫生间又拿了块干毛巾出来。
“你这里的头发还是湿的。你擦擦。”林少阳欲将毛巾递给她。
“哪里?”言小研歪着头,让林少阳指给她看。
“就这里啊。”林少阳指了指,言小研又问:“哪里?”
“这里……”说话间。林少阳干脆亲手用毛巾给她擦起了头发。
他的手在接触到她发丝的时候,一股心疼油然而生,他依稀记得她曾经长发飘飘,那宛如手绘肖像画中乌黑光亮的长发被他一剪子剪掉了。
想到那个画面。林少阳手中的动作不觉轻柔了起来。他把她湿漉漉的头发分成几股,一股一股分批放进毛巾里搓干,生怕再伤她一分一毫。
擦到一半,言小研突然伸手接过了毛巾,“我自己来吧。”
在她抬头的那一刹那,林少阳看到她微红的眼眶,他的心突然抽紧。
难道,刚刚她也想起了断发那一幕吗?
想起了岳云松说过她的头发再也不会长长吗?
她遗憾了?或者她怀念了?
言小研侧着身子对着林少阳。暖色的灯光将她的身形映照到墙壁上,宛如一副无声的电影。
林少阳呆呆地看着她认真擦头发的样子。越看越觉得对不起她,就因为他那一剪刀,她失去了作为女人最为珍视的秀发。
“哦,对了,少阳哥哥,明天我们怎么进去?”言小研的问话打断了他的思绪。
“啊?”林少阳一时犯了懵。
“肖扬是一所之长,怎么可能会随便见我们呢?”言小研将毛巾叠好,放到了桌上。
“你说这个啊,放心吧,我已经用我爸的名号提前预约过了,明天我们就见机行事吧。”
第二天,雨停了。
早晨的傲港植物研究所矗立在白蒙蒙的雾气中,看不清具体的轮廓。
凭着那通预约电话,他们受到了客气的接待。
一个留着圆寸的年轻男子,领着他们到了会客厅。
肖扬还在来研究所的路上,暂时由这个圆寸男子招待他们,林少阳与他攀谈了几句,方知他是肖扬的私人助理,名叫章硕。
章硕看起来很健谈,也很热情,他身形挺拔,相貌不凡,但不知为何,言小研总觉得这个人身上有股子阴邪气,他的眼神总是飘忽不定,仿佛一直处于备战状态。
他与林少阳之间的交谈,看似是林少阳在引着话题方向,实则他几个迂回就悄无声息的占了上风,从他口中,言小研得不到半点有用的信息。
再加之他身上有股子浓郁的小叶紫檀的香味,这个味道一直在分散言小研的注意力,让她没有办法对整个研究所成像,更不要说通过成像来搜索岳云松了,但她不能放弃,她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
“小研?”林少阳捣了捣她的胳膊,“章师兄问你话呢。”
“啊?”言小研反应慢了半拍,偏头到林少阳一侧,低声说,“问我什么了?”
林少阳装作要打喷嚏用手遮住了嘴巴,“问你为什么一直看他。”
“章师兄,我是在看那个啊。”言小研伸长胳膊指向了他身后。
章硕转身看到了墙面上的钟表,略微尴尬地笑了,“师傅平时这个点肯定是到了的,大概今天大雾天耽误了吧,麻烦两位要再等等了。”
“阿嚏——”林少阳揉揉了鼻子,借故将章硕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他知道小研现在一定在发动全身的感官搜索岳云松,他不能让章硕打扰她。
“不好意思啊,章师兄,我有点儿感冒。”
“华南最近天气多变,你们刚来,一定要注意保暖啊。”章硕说着又给二人倒了两杯热茶。
“小妹妹不会也感冒了吧?”章硕“热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