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绫一想到木屋里面的人的辈分就一个头两个大,总有一种被人占了便宜的感觉,所以只想趁现在赶紧走。
和三婶说了一声之后,就抓着阿狸的手往回走,让她给她带路。
没走多远,就听到了后面传来的争执声。之前那个大嗓门的声音再次响起,清晰的传进了夜绫的耳朵里。
“喂,你怎么让她们走了呀?我都还没好好问一下是什么事呢?弄的大伙都紧张兮兮的。”
“呦,你以为人家像你一样闲呢?该说的都说了,哪还会留下来浪费时间啊!”
“喂,你说话注意一点!要不是你说有大事要处理,我怎么会忙急忙慌的赶出来?没来的及也只能怪你通知慢了!”
“我可是第一时间就喊你们了,谁知道她事那么多啊!得了,别扯这些了,赶紧给人家把事办了。关系到很多条人命呢!”
“那还不赶紧的!”
声音到这里就没有了,夜绫也没有回头,笑着离开了。
虽然这两个人一直争锋相对,但说到正事意见倒是挺一致的。那么,两个月的时间应该可以了吧?她可以安心进行下一步计划了。
夜绫在阿狸的带领下,又一次踏进了村长的家。看着这个简单的屋子,和那个依旧站在窗边看着远方的白发老者,突然觉得他老了。心里没来由的升起一股心酸,对这个老人瞬间多了一丝亲切。
这就是血脉相连的感觉吗?
夜绫不懂,也不想懂。她觉得这种情况下深究这种事情没意义,还不如将这些时间用来做些有意义的事情。
“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不用跟老头我打招呼。”族长仿佛已经知道了夜绫的打算,没等她开口就同意了她的决定。
依旧是背对着夜绫,依旧是满头白发,苍老的身影却在夜绫的心里瞬间拔高。那样的自信横溢,无可匹敌。
“替我向赤風说一声,让他在这里等我两个月。”夜绫缓缓转身,直接向门外走去。
有些话不需要说明,有些人自然会懂;有些事不需要解释,有些人会毫不犹豫的支持。这就是亲情吗?还是因为大家都有同一个目标?
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的那么清楚,只因为他们两者都是!
夜绫走了,只留下了两个月的约定。村子里的人仿佛都不曾遇到她一样各忙各的,连讨论她的话题都少之又少。但是她确实来过,也给这里带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最大的变化莫过于村子上空一直笼罩着的透明色的光罩,和原本慵懒的医师们忙碌的身影,还有地牢之中关押的三个人。
他们不知道族长为什么还不将这三个人放出去,明明夜绫已经走了。而且更诡异的是村长还时不时的过来一次,每次过来以后他们都能在外面听到他气急败坏的吼声,可每次出来时都是红光满面笑颜如花。
当他们进去之后,全身上下无不会感受到来自极北之地的寒流。那气势,仿佛要将这小小的地牢变成一个大冰窖。让他们深刻的怀疑,要是将这人关到夏天,他们是不是就不用去外面买冰块了?
可是那眼神?凌厉的目光透着野兽般的狠绝,通红的双瞳直逼人的心脏,让人喘不过气。
邪魅的笑容在脸上绽放,带着睥睨天下之姿。整个人就是一个在世凶兽、绝世恶魔,藐视一切生灵。高高在上的他,欲将一切吞没。
看着这样的人,哪怕他仅仅是一个笼中鸟,也让他们心生敬畏。
绝世恶魔的形象,但眼中没有一丝焦急,有的只是一片冷凝。只是明显还沉浸在气愤之中,周身的怒火未消。看见来人,才缓缓的收了气场,恢复了一贯的慵懒。
“咳咳咳,我们来送饭。”两名村名假装咳嗽了几声,定了定神,才敢走过去。
虽然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他们还是很紧张。因为这样的木质牢房根本就是一个摆设,他家族长忘记给他套上特制的锁链了。没有锁链的禁锢,这里可以称的上他想来就能来想走就能走。
这也是他们最想不明白的事,为什么那个女的戴了锁链而他没戴呢?明明这个男人才是最恐怖的!
好吧,不让他戴也没什么,反正人家又不跑,可也没必要时不时的来刺激一下他吧?这是官逼民反吗?
“你们可以走了。”看着他们紧张的哆嗦着将碗筷放好,毫不犹豫的坐下下逐客令,仿佛这里是他的家一样惬意。
当然,这些人得先忘记他之前的神情才会有这样的感觉。只是他们忘记不了,所以看见这样的他只觉得更加……恐怖!
这变脸也变得太快了,他们受不了啊!
还是赶紧走吧!
两人立刻转身,快速的往外跑了。
幽静的地牢之中此刻只剩下了赤風一个人,简单的木桩将他隔离在了一块不大的地方。没有想象中的污秽不堪,反而简单干净。
一块不知是什么动物的皮毛铺在一块大石头上,形成了一张简单的床。中间由几块大石头磊成了一张不规则的桌子,旁边也铺了一些皮毛充当坐垫。整个地牢除了那一根根木桩之外,就像一个暂时供人休息的洞穴。
赤風就盘膝坐在石桌前悠闲地喝着那两个人送来的酒,眼睛注视着洞口的方向。
绫儿,为夫一定在这里等你!
两个月而已,为夫等的起!
坚定的眼神仿佛是像谁立下的誓言,嘴角勾起的笑容绽放着最美的风光。举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竟显慵懒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