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肃出自密林,甚至还是殒星唯一的师傅,他的武功并不是华夏那些上流社会少爷们为了耍帅而学的花拳绣腿。所以染倾城以赤瞳术无法施展的重伤之身跟他一战,本身就非常不公平。但是这个世界不是武侠世界,成王败寇,结局重与一切。然而在这样一场看似毫无悬念的必胜之战下,萧肃为以策万全,还是那样精心布局,不惜引入国际杀手,甚至骚扰海关。由此可见他的谨慎小心。
他的谨慎与精细倒让染倾城对他有些另眼相看。即便又骄又傲,却是任何情况下都不轻敌,不敢有半分轻慢。这样的心思,也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做到的。而他这一点,竟然跟仇星落有些微妙的相似。
染倾城敏锐的感观和洞察力,萧肃却是不知。他早就想会会这个集隐城和华夏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男人,这个被所有人崇拜与倾羡的男人。密林十五年苦熬他才得到的一切,眼前这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男人却不费吹灰之力得到了。
也许是因为嫉妒,也许因为条件等身太存在比较性,激发了萧肃沉寂了多年的战意。他的剑快而狠,但有一击中便致命。这种感觉也让染倾城很熟悉。这种越来越多的熟悉感让染倾城非常不满意。
于是,在这个非常不合时宜的时刻,这个面无更让男人吃醋了。萧肃要快,染倾城故意剑引偏斜,非常罕见的以拖字为上,拉长对方一剑刺出即收之势,使他剑招无法连贯,下招缓慢;萧肃招招狠辣,染倾城故意命门大开,以大开大合之势,引他下招,后招却身影微斜,以身喂剑,萧肃却因一击不得要害,欲再下杀手却再也没有机会。
染倾城看似杂乱无章的打法,却生生打乱了萧肃原本一气喝成的杀意。一杀不成,他便不再将关注点投在对染倾城武力胜负上。要赢一个人,方法很多种,而他萧肃有的是让人生不如死。
比如现在。
山崖之下的撕打声早已断绝,染倾城布在海岸边的人失手。此时岸边那千丈高的悬崖正传来一阵阵得意的呼声。那是来自异域的呐喊,那种未开化似的奔放与情感宣泄在大海上空蔓延开来,并逐一传到山崖。
崖上剑光飞闪,那一片刀光剑影下黄土飞扬,埋住了仇紫琳浓艳的脸,也埋住了被染倾城一脚踢飞萧肃的手枪。
山下的人来的很快,萧肃被染倾城拖住时早已打定主义,这个时候,只要这些人一上来,他就飞身下崖,仇紫琳走不走无所谓,他要的从来都是染倾城的命。
半山顶突然一阵灯光聚亮,那一片亮光似裁剪了某一处白昼将之生生的安在了这半山的黑夜上,趋走了黑暗,瞬间光明。
那快速度移动的光明,照亮着半山上的每个人。自那一片灯光亮起,萧肃便借了个空抽身而退,背靠山崖,那刺白光亮着在他平时温和的脸上,竟显出几分阴冷;染倾城却在萧肃抽身退后之际快速挪到翁若欣身边,虽然没有分心去扶她,却也占据了救翁若欣最好的位置;而那个早已被两人遗弃的仇大秀,此刻正一脸恨意看着眼前两个男人。她已经看出来了,萧肃并没有救她的打算,所以,她一定要想出一个让他救她的理由。
三人各有打算,然而就在那一瞬间,半山瞬间明亮,那突出其来的灯刺的人睁不开眼,萧肃一抬手挡住了眼,染倾城却在那一瞬间将翁若欣就地一捞扔到了刚才下缆车的地方。只不过,缆车早已不再,有的只是空空的索道。
灯光刺目不过两秒,然而就在萧肃再睁开眼时,地上的翁若欣和仇紫琳都已不见,有的,只是索道上对立挂着两个人渐渐滑远。
仇紫琳此时被悬在半空,重复看着之前看过的一切画面,心里将染倾城撕成了碎片了。她正在想如何给萧肃加筹码,身体却在下一秒被染倾城扔着挂到了索道上。对面还挂着翁若欣。而她,竟然睡着,虽然手仍是被绑着,可是,挂在索道上的绳索却是从腰上连过去的,而她,是从腰上一直连着手挂在索道上。染倾城虽然知道两人以这样的姿态保持平衡,仇紫琳根本不敢在半空中为难翁若欣,可是他还是防了一手。
看着那越来越小的人影,萧肃神情一裂,他竟然忘记了赤瞳不惧烈光,更没想到染倾城竟以短短两秒之类将人以这样的方式送走。不过随即他又笑了,这一场,只要染倾城死,他一样也是赢家。此时他身后十大杀手集团已集齐,他也不走了,看看这一扬场狩猎游戏吧,看着染倾城如何一点点在他面前死去。
“你们要的赤瞳,在那里!”萧肃一指对面的染倾城,扭头对身后那一群瞬间站满崖边的杀手说道。
夜空依旧星光点点,那遥远的天边似有流星滑落。染倾城忽而出神,他自出生时就背负着重震华氏的使命,自母亲被毒害后又背负着为赤瞳族报仇的使命。他一生都在背负中渡过,没有喜怒哀乐,有的只有完成使命的目的,有的只是为达目的而不折手段。认识她以后却发现笑那样轻易,怒那样轻易,哀那样轻易,乐那样轻易;才发现原来,在使命的背后他还活着一个自己。
最初为她的身手为那强烈的杀气而吸引。他在她身上似乎看到另一个自己,只不过她的疏离满含笑。他自负一生从不后悔,可是,这一刻他却后悔了,如果最初没时对仇星落的利用,那现在,她是不是已经爱上自己。
流星破空而落。染倾城耳边渐渐响起子凌一句话来:“如果我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