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门大户尚可坐拥牛车,寻常百姓负担不起以牛拉车的成本,只能将驴、骡矮小脊梁套上绳索,将那种种驱架压在它们的肩头。
如此情势下,今夜这十几辆相貌非凡的马车齐聚水榭外,加上榭内闹出的那番与往日截然不同的动静,明眼人一看便知,今夜水榭给人包下了。
这些明眼人中大部分甚至能猜到,包下水榭的是何方神圣。
因为在不久之前,水榭外出现过同样的画面,那次是这些明眼人初见这拨贵不可言的浩荡车队,当时他们就把马车主人的身份探听了个清楚透彻。
探知身份,即刻令所有人吓的退避三舍,竟是那帮横行汴梁的恶少衙内。
&老大,整整三个月把我们这帮兄弟扔在一边,原来就是为了去练就这一身降龙伏虎的铜皮铁骨啊,老大,您今夜这一亮相,可是让兄弟们羡慕的紧呐!”
明显夸张的欣羡语气令高衙内得意洋洋,即便如今性格成熟不少,依然难离凡人佞言顺耳的天性。
同时,高衙内视线惊鸿一瞥,扫过席间的那名说话者。
——哼!不止不学无术,更是蠢的到家,单单这句“降龙伏虎”,落到有心人耳中,稍稍操弄一番,便有你一家子好瞧的了。
虎也就罢了,龙可是天子的象征,随随便便脱口就降,此人无疑缔造了一份说话不经大脑的经典样本。
其实,面对赵佶这条“真龙”,大宋朝堂上能操弄的如臂使指的大有人在,蔡京、童贯、就连便宜老爹高俅都有这份功力。
然而要操弄真龙,手法上大有讲究,关键点就是要让本人不知不觉。
这手玩的好的,绝不会把“降龙”挂在嘴边,让龙以为自己能控制一切,便是降龙的第一要则。
这三月来,高衙内除了凝虚炼魄,强身健体外,更读了不少道藏,今夜再度和一帮狐朋狗友聚会,自觉相比这些不学无术的家伙,自己已提升到“有术”之列,稳稳凌驾众上。
&慕正常,‘紧’就不必了,若也想要这一幅铜皮铁骨,你老大我就大发慈悲,将这三月的作息修练抄录一份给你,再过三月,依旧是这香涛水榭,我再召集兄弟们为你庆功。”高衙内放声大笑,似鼓励,又似讥讽。
&老大莫拿兄弟开心了,老大这身胫骨岂是轻易能练成的,莫说三个月,就是给我三年也是白搭。”
&不成也一样庆,就庆你少受那份罪。”另一人起哄道。
顿时满堂哄笑,起哄声此起彼伏。
&对!今夜我们先庆老大练成了,三月后再庆小梁子练不成,正好应了个‘虎头蛇尾’。”
&错,不错,小杨子说的极是,小梁子,三月后这顿我们可都看你的了。”
&啊,小梁子可别让我们扫兴啊。”
哄笑更浓,远远传开,扰的西水河岸鳞波颤叠,就连河面下的嘻鱼都大为不耐的游弋离去。
&公子,那时您可别忘了奴家啊。”
一众衙内官少今夜相聚香涛水榭,以他们素来习性,单单佳肴美酒未免太素,少不得要开些荤腥。
此刻这群阔少个个美人在怀,有些甚至左拥右抱。
这些女子部分是汴梁城中豪门大户的姬妾美婢,有几个根本就是汴梁几大**中的红牌,都是这些阔少的老相好了。
其中藏娇楼的头牌金犹怜,更是这群阔少中好几人的“启蒙恩师”,对其中三分之一人的长短战力,她了如指掌。
整个水榭内,唯独高衙内怀中妖娆是个例外。
那女子一袭淡粉色云裳,内中抹胸开得极低,露出大半白腻雪沃,下身那条薄薄的碧秀长裙,在水榭亮堂灯烛下显得异彩照人。
此女身材丰沃盈腴,波硕臀鼓,身媚迷眼,蜂腰却不堪一握,即便她此刻斜匐在高衙内厚实胸膛上,一身曼妙勾魂皮肉依然张牙舞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