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是二秀。”一个家丁忙行礼禀告,父亲一看我被人拖着脸色一变呵斥:“该死的放手,谁准你们这样无理的?”
那些家丁被呵斥得一愣神,都放开了我,我跪在地上说:“姐姐病重,命悬一线,二娘却不准药房给药,请父亲做主啊。”
父亲皱了皱眉看向身边的管家说:“怎么这样无法无天了?还不快去取药送到馨园。”
管家忙应了声下去了,父亲走过来和蔼的扶起我说:“二丫头啊,以后有事直接来找为父,听着,以后二秀来不准阻拦知道吗?”
父亲忽然的转变让我有些不知所措,但姐姐的药总算是有着落了,我低低的说:“雨儿打扰了父亲,是雨儿不对,请父亲责罚。”
父亲摸着我的头说:“无妨,为父也是不对,任你二娘在这府中为非作歹,害你们姐妹受苦了,这事儿为父会处理的,你去照看你姐姐吧,为父忙完了,也会去馨园看看。”
我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个本该熟悉却十分陌生的中年的男子,自从娘亲生了我后,他就没有再进过馨园,对我们姐妹也是冷淡疏离,甚至在摄政王来之前他根本分不清我们谁是谁吧,现在却这样慈爱温和的对我,我真的有些迷惑了。
“唐六,送秀会馨园,吩咐下去,以后秀的话就是我的话,谁敢不从,就赶出府去。”父亲严肃的对下面人说,我也忙不赢去琢磨那些了,谢过之后就跟着唐六急急回到馨园,药居然已经熬好了,管事的那位正跪在门外见我来忙讨好的说:“小的知错了,二秀饶过小的吧,别把小的赶出去。”
我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直接进去看床上的姐姐,这时奶娘走出来说:“算了,管事的也是为难,这次就这样吧,秀不计较了。”
“谢谢二秀,谢谢二秀。”管事的感恩戴德的下去了,我看姐姐喝了药热退了些,睡得也平稳了,这才问奶娘:“奶娘你为何要轻易放过那厮?要是我没有冲去找父亲的话,那厮就是害死姐姐的凶手。”
“二秀,你还搞不懂吗,要害死大秀的是二夫人,这些下人不过是见风使舵的狗罢了,与其多个仇人不如放个恩情,保不住以后还有用。”
“的确,真正的仇人是二姨娘那个恶毒妇人。”我咬牙切齿的说,奶娘则若有所思的看着我问:“为何前后会有这样大的分别,二秀你到底做了什么?”
对这事儿我自己也觉得很诧异,我百思不得其解:“我就是冲到书房去找了父亲,父亲对我很是和蔼,还说,以后我的话就是他的话,不准违背,否则赶出府去。”
奶娘大惊:“这……就算夫人在世得宠那会儿也没有这样的殊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本来我去书房是抱着可能被父亲赶出府去的决心,可是没想到会这样。”
“肯定有原因的,只是不知是好还是坏,现在不管怎样,你们在府中的地位又完全不同了,你继续讨好三姨娘,这样她才会真正对你放心,要是排除了她的话,那么害你们娘亲的人就只有一个了。”
“那么姐姐不用再委曲求全的去讨好那母女三个了?”我再也不要姐姐去那边受罪了。
“恩,大秀可以不用再去了,她这样我也心疼啊。”
我默默的看着姐姐脸上的伤,她是为了我才遭罪的,我对不起她。眼泪忍不住流下,这时三姨娘却忽然来了。
“二丫头,这到底是怎么了?”三姨娘走进来,看到床上的姐姐有些惊愕的问。
“姐姐她……病了。”我撒谎了,现在不知这人是鬼是神,我也不能乱说话,三姨娘皱眉看着床上的姐姐说:“我看这不是病吧,你瞧瞧这伤的,都是鞭痕。”姐姐手臂上露出的一截全是一条条的红痕,不是瞎子都看得出这是被鞭子抽的。
我不说话,三姨娘看着我说:“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不敢说?”
我抬头见奶奶一直冲我摇头,我只得摇摇头,三姨娘说:“我猜也猜到是怎么回事了,真是造孽啊,我刚才敬香完了回到府中,就听说你这边出事了,忙着赶过来,据我所闻,那二姐居然不给你们找大夫,不让药房开药是不是?”
“三娘,别说了。”我嘤嘤的哭了起来,三姨娘摸着我的头发说:“可怜的孩子,好在最后老爷还是顾念了亲情,否则就真的要白发人送黑发了。”
“三娘,呜呜呜。”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时奶娘却忽然说:“也不知老爷为何今日会这般和睦,要是行差就错一步,不止大秀要出事,估计二秀也好不到哪去。”
三姨娘一顿,缓缓的说:“这倒也是,莫不是和那摄政王有关?”
我一愣,想到那个男人就浑身发颤,他之于我如同洪水猛兽,我怕他,恨他,却找不到原由。
“摄政王?这又从何说起?”奶娘错愕了,她怎么也想不到这和摄政王这样高高在上的人物能扯上什么关系。
“摄政王今日前来府中,对二丫头似乎是有些意思,还赠了玉佩给她,估计是想收了我家二丫头吧。”三姨娘微微一笑:“要是真的,那可是天大的喜事。”
奶娘看向我问:“二秀,此事当真?”
我忙摇头:“没有的事,不过是和王爷说了几句话罢了,是三娘想多了。”嫁给他,我根本想都不敢想。
“你看着二丫头还害羞呢,那王爷还送你玉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