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泽几次都没有答话,布鲁斯这才转过脸,发现他的脸色紧绷,摁在桌上的手指狠狠的发出力道,情绪显然已经濒临到了某个爆发的临界点。
他在努力的克制自己。
“宫si,您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布鲁斯轻轻碰了他一下,提高了声音问了一句。
被他一碰,宫泽猛然回过神来。
一瞬间,他才发现刚刚自己的理智差点被这份资料给彻底的烧光。
“宫si,您也觉得有问题?”
“外面的人都是你召集的?”宫泽突然问了一句。
一向温和有力的声音里竟然多了几分严肃的狠厉。
“是、是我召集起来的。我以为看完这份资料您需要开会……”
不知道为什么,合作过这么多年的上司在这一刻竟然让布鲁斯产生了一份莫名的恐惧感。
“他们看过资料?”宫泽屏佐吸,板起英俊的脸来。
“还没有。因为觉得这些照片很眼熟,所以想等您回来再做决定。”布鲁斯暗暗的抽了一口冷气。
今天的宫si,突然给人好逼人的压迫感。
“资料内容暂时不外泄。先出去,我需要整理一下思绪。”宫泽克制住情绪,摆了摆手示意他离开。
布鲁斯点头离开了保密室,轻轻地带上了隔音门。
宫泽几乎是瘫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手掌握住鼠标往回滑动的时候,他几乎能感受到指尖在狠狠的颤抖。
鼠标箭头最后定格在照片上。
的确是父亲的照片。
比十六年前老了一些,但这张脸他相处过九年,就像刀子刻在脑海里,是他的至亲的父亲,他不会忘,更不会记错。
刚刚那一瞬间以为只是错觉,或者是相似的人。
甚至可能父亲在这个世界上有同胞的兄弟……
但是这张照片上耳廓上那颗红色的痣彻底的否定了他的想法。
这颗痣脸位置都没有动一下,跟自己右耳垂位置的那颗红痣一模一样。
小时候,曾经好奇的问过母亲为什么要有一个红色的斑点。
母亲说过,这是一颗祥运痣,能给他和父亲带来莫大的好运气。
如果这些资料都是真的,那说明了什么……
宫泽突然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团巨大的海面漂浮在大海上,不停的海水吸附进来,拖曳着他的身体往冰冷的深海底部埋葬。
第一次,他开始有一种找不到出路,也看不到未来的感觉。
如果父亲真的还活着,他就是南美阿根廷的司罗亚原始部落的首领肯罗。
是国际警方和世界反毒组织的一号通缉犯。
是全世界人民都痛恨和憎恶的大毒枭……
宫泽的手指狠狠地抵在自己的太阳穴上,暗铜色的皮肤陷进去,衬托着他整张脸都十分疲惫。
密密麻麻的问题如同水草一般缠绕在了她的脑海中,让他得不到呼吸。
十六年父亲的那场飞机事故到底是怎么回事?
既然没有遇难为什么要躲起来,而且一夺就是十六年?从一个堂堂跨国企业的董事长摇身一变成了国际警方通缉的要犯……
隔了十六年。
他们父子,一个是神出鬼没的通缉犯,一个是警界威名赫赫的警司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