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娥这个小娘子……”,赵义又是欢喜,又是发愁,道:“天哥啊,你今日冒冒失失地,我可……”,看赵兴一脸不明,又咽了下去,今儿真是被这个侄儿摆了一道。
古力望着赵家马车掀起的烟尘,手按在腰侧的腰刀上,胸脯剧烈起伏了几下,方才平静。
他赵兴就这般回家了!他竟然敢!
赵家的马车还未驰到尚德里便被人拦住了。于永骑着马,护着于廷尉的马车,拦在了赵家的车前。
“赵义,你下来。”,冷冷的声音,显示着说话人的不满。
赵义在车中抖了一下,林天觉得姑父有些可怜。
赵兴看了一眼父亲,掀起车帘,在车中施了一礼,笑道:“于大人,不知找家父何事?”
“小孩子家家,别管大人的事。”,于永甩了甩手中的马鞭,还算和气地对赵兴道。
声音又冷了下来,一双眼睛直盯着赵义道:“赵义,你还不下车?家父在前面的巷道等你一叙。”
赵义鼓足勇气,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林天也随着跳下车来,道:“姑父,我和你一起去。”
“只要赵大人一个。”,于永有些不耐。
赵义听见称呼自己赵大人了,不敢再犹豫,笑眯眯地对于永道:“于……于大人……他……”
于永用鞭梢朝附近的巷口指了指,道:“我父亲在那里等你,你快去吧,免得……”
赵义连忙奔去,林天望着姑父的背影暗叹,想娶个媳妇真难呢。
赵兴不快,对于永道:“于大人,不知……”
“我父亲找赵大人有些事情,兴哥还小,别管大人的事。”
于永对赵兴倒是和气,笑眯眯地看着赵兴,脸上到有了些慈祥的模样。
这是自家的外甥呢,长得像个谪仙,玉人一般的,今儿在大殿上可是出尽了风头,阿父看在兴哥的面上都能忍一忍赵义了,偏偏林天又在众人面前说出和娇娥有婚约的事来。
娇娥还未喊过自个一声舅舅,未喊过阿父一声外公呢,赵义竟然就自作主张将娇娥许给林天了,他赵义竟然敢!
阿父想不教训赵义一顿都不成了。
于家几代都没有小娘子,母亲生下两个姐姐,大姐丢失,二姐早逝,大哥家也没有生出个小娘子来。
碍于目前局势不明,大姐又怀着孕,阿父一直忍着没有认女儿,可心里是惦记着大姐和外甥女的。
赵义这般行为,简直是自作孽不可活。
赵兴听见于永喊自己兴哥,脸上还带着慈爱,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一向灵光的表弟也傻愣愣地站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家里又有什么事情在瞒着他?难道阿父在诏狱期间和于廷尉有了什么来往不成?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巷子里传来了几声哀叫,接着这哀叫像是被堵住一般,突然没有了声响。
赵兴狐疑地看了看于永,后者正正地堵着道,一脸纯真地看着他。
于永也是好相貌,年纪虽然大,但一直未成婚,看上去依旧是个单纯的、没有负担的……
等等,于永未婚,难道是看上了娇娥,对家中将表妹许下的婚事不满?
赵兴狐疑地再次打量于永。
林天的脚朝巷子的方向挪了挪,就见于永似笑非笑地道:“你就是林天?”
“是。”,林天又像只害羞的鹌鹑了。
“听说你年后要进廷尉府?”
“是。”
“哼。”,于永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林天,一脸的不屑。
赵兴更加深了自己的猜测。
巷口传来了匪哨声,于永道:“家父唤我,告辞了。”
不等二人说什么,于永便骑着马,带着马车到巷口接于廷尉去了。
赵兴伸长脖子看去,谁能告诉他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林天内心七上八下的,不着地,于家人看不上自己啊。
赵义捧着脸,瘸着脚,一拐一拐地从巷口走了出来,脑海里还回味着老丈人那怒气冲冲的话。
“今儿能这般放过你,不过是怕打了老鼠伤了玉瓶儿,你回去知道怎么给我女儿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