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唐郁德的外甥女,您能否告知他的去向?”
女老板端起桌边的青花瓷系列的茶杯,轻轻啜了一小口,喝完了才抬头看了眼夜乃晨曦子,嘴角边掠过一丝不清不楚的微笑,让人猜不透其中的含义。
而后就看到女老板垂下眼帘,兀自玩弄起手中的折扇,静默在这间陋室里蔓延,而陋室的女主人明摆着就是故意不回答,更是明摆着要考验夜乃晨曦子和覃劭骅的耐性,好在两人都是冷静之人,并没有因为女老板的故意刁难而心浮气躁。
良久之后,女老板才抬起头,脸上却是一片严肃,那股子冷然让人很难将她与不久之前在店门口噙着讨好笑意迎接他们的女人联系在一起,女老板又看了夜乃晨曦子一眼,这一眼极其漫长,好像要从夜乃晨曦子脸上看出破绽。
就在夜乃晨曦子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女老板脸上的严肃突然退了下来,换上了一抹好看的弧度。
唇齿轻启,就听到一串珠圆玉润的声音从女老板口中滑出来。
“可有什么凭证?”
这一刻夜乃晨曦子不禁叹服起女老板的深思熟虑和精明,何为“防范于未然”女老板可谓是一样都不缺。
不知为何,夜乃晨曦子听到女老板这般问,心里的紧张倒是消下去不少,脸上的表情也变得通透一些。
“郁穆丝言重,荧煌台座深。德炳韶光炽,恩沾雨露浓。”
夜乃晨曦子还记得小时候,她无意间听到外公念这几句诗句,年幼的她并不懂那是什么意思,只知道从外公嘴里出来的文字就变得字字珠玑一般,好听又悦耳。
而来外公教她习字的时候,还特地教了她这几句诗,久而久之,便在她的脑海中刻下了,想忘也忘不了,慢慢地她长大了才知道在这句是里面就隐藏着外公的名字。
夜乃晨曦子话音刚落,女老板脸上虽然没有明显的波动,但是摆弄折扇的手指却是真真切切地顿了一下,那小小的一下,夜乃晨曦子和覃劭骅都看在眼里。
女老板嘴角的笑意越渐分明了,但是丝毫不达眼底。
“我总不能因为一两句诗就认定你的身份,歪打正着也不是不可能的,你就没有其他比较实在一点的凭证吗?”
女老板微微抬起下巴,挑着眉看着夜乃晨曦子,那姿势像极了张爱玲穿着旗袍的那幅画像,只不过人家张爱玲那是一手托腰站着面对镜头并露出一个高傲清冷的表情,而女老板则是好好地端坐在椅子上脸上也露出了同出一辙的傲慢。
就算知道这是女老板的刁难,夜乃晨曦子却没有一丝退却。
在这一来二往的对决中,夜乃晨曦子反倒琢磨出一点细枝末节的技巧,她越发认为女老板不是在考验她,而是在跟她探讨些什么,只不过这问人的方式稍微有些拽罢了。
夜乃晨曦子脸上没有一星半点的恼意和不耐烦,端的那叫一个心态平和和冷静自持,就连说话也是不慌不忙,不缓不急,让人硬是挑不出毛病来。
“您的这把折扇着实不错,做工精良,任何一处都是没得挑的,只不过······”
夜乃晨曦子故意顿了顿,在满意观摩到女老板眼中那一丝丝不易察觉的诧异和震惊时,夜乃晨曦子嘴角压过梨花般的风姿和绰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