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杆,皇宫早已笼罩在一片金灿灿之中,承阳宫忙碌的宫女太监们却丝毫不敢发出太大的动静。
也许是连日来太多突发的意外,加上昨夜体内焦躁不安,林瑄昨夜也不知何时才入眠,竟是沉沉得睡了一觉甚是酣畅,醒来还觉得眼皮似有千金重,刚想翻个身接着睡,突然一时觉得这“床榻”的布置甚是奇怪——嗯——?这几案何时放到床上了?心里才“咯噔”一下醒悟,昨夜可不是睡在地上的么?想到这里,原本还睡眼惺忪的林瑄——睡意全无,一个鲤鱼打挺便坐了起来。
看了看床上依然安睡得季悦君,林瑄这才长长得舒了口气,嘴角不自觉得翘了起来,季悦君散下的青丝落在被子上,沉静得如仙子般得容颜在这喜帐里煞是好看,难怪照国的儒生们想着了魔障一般追崇本王的王妃,哦——不,是季悦君,啧啧——莫说本王是女子都觉得悦君如画中的仙子一般,哪个男儿得妻如此,不得感慨夫复何求?可怜得王爷大早上起来便对着美女发了一会呆,这才反应过来,蹑手蹑脚得便将季悦君又抱了起来,轻轻得放在地上,将地上得被褥拽了过来仔细得为季悦君盖好,自己方才跳到床上,做熟睡模样。
再次躺在地上的季悦君其实早在林瑄醒来之前便醒了,昨夜睡得甚是香甜,一度以为仍然身在季府,醒来才意识到如今已是嫁为人妇。只是,现在的这种状况似乎容不得自己起身,只好躺在床上耳边却传来林瑄匀称的呼吸声,自己的夫君此时正蜷缩着睡在地上,到有些像小孩子,白皙的皮肤,棱角分明的侧脸,修长的身躯,也不知这半个身子露在外面是否会着凉,可是...自己若是起身惊醒了他,不知会不会让这个难以捉摸的王爷下不来台,想来他是不想让悦君知道昨夜将床让出来的吧?可是这样半露在外面身子不凉么?
微微动了动的林瑄,打断了季悦君的犹豫,急忙闭气眼睛,果然林瑄又轻轻得将自己抱起,放到了地上,细细得盖好被子,还能感受到被子里的温度,以及淡淡的清香,不似平常男子应有的粗犷,季悦君发现连和想容同床都不自在的自己,竟然不排斥林瑄睡过得被褥,竟然觉得这气息反倒有些熟悉的安全感。
“嘭——嘭——嘭——”不大得敲门声,在这满是喜气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另人紧张,仿佛有什么秘密即将揭晓一般。
“什么事?”林瑄被吓了一跳,到不知是哪个不长眼的小崽子竟敢扰本王清眠,当然还有本王的王妃。
“王...爷——时候不早了,太皇太后已经派人来看了几遍了。”常安可是鼓足了勇气来敲得房门,光是做思想斗争便花了半个时辰。
“常安,什么时辰了?”
“哦——回王爷,快晌午了。”常安一脸不知道什么表情的表情,心里直念叨,若不是快到晌午了,奴才能来叫您嘛?若是被那些个大臣们知道,只怕这,这还不知道怎么传呢?
“噢——晌午。”林瑄揉了揉眼睛,才意识过来,“什么——?!晌午?!!”常安这小子是不嫌自己命长么?!都晌午了!唔唔唔,这下本王可是要出名了,都说温柔乡便是英雄冢啊,本王还没见到这乡在哪呢,你们早把本王给埋好了啊?!
林瑄和季悦君纷纷坐了起来,相视一眼,林瑄急忙起身,一把拉起季悦君,将地上的铺盖往床上扔去,稳稳神情,“进来吧——”望着林瑄快速得打理地上的铺盖,忙前忙后,季悦君到觉得林瑄有几分可爱,一直含笑望着也不插手。
得到王爷的首肯,常安这才推门带着一众宫女进得门来,刚刚抬头看清屋内的摆设,便被自家主子震惊到了,这床——?像被打劫过一般,若不是如此喜庆的摆设,常安一定以为昨夜这里不是洞房了,而是打架了....抬头看看那大梁上还悬挂着的王爷喜服,你以为这是最让人意想不到的么,那,那前面高悬在宫灯上面的外袍是....若不是常安知道,自己此时说什么都可能被自家主子亲手弄死,他还真想问问:爷啊,这一切,您是怎么做到的?!
感觉到林瑄低沉的气压,常安默不作声,开始干活,感觉跑到床上去找那喜帕,外边的嬷嬷还等着呢,可是这床也太乱了,越能感觉到王爷得目光,常安便越紧张,终于不负众望在床里头找到了喜帕,常安整个人都呆掉了,这,这这.....自己巴掌般大小的一整块血迹!——王爷也太不懂怜香惜玉了吧?
搞的常安不得不感慨,王爷就是王爷啊,连洞房都这么特别——非一般人能比也。
看着常安终于把那喜帕送给宫里的嬷嬷后,林瑄觉得自己大婚的任务终于完成了,心里的大石头这才放下,这才急忙洗漱换上蟒袍,望着那一群围着季悦君忙前忙后的宫女们,在看看季悦君那复杂的宫廷头饰,暗自庆幸。
“雍王,去承阳宫没?”大殿上的慈眉善目的老太太,早已花白的头发,一双经过岁月洗礼却越发明亮的眼睛,眉眼之间尽是洗净铅华的贵气,头上带着黄金打造的精美凤钗,依稀能看出这位照国太皇太后年轻时的风采。
“皇祖母,您都等了十七年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的,这不是还有朕陪您说话么?您可不能这么偏心老二啊——”林瑾也是在宫里等得不耐烦了这才带着皇后跑到安寿宫来了。
“那可不着急么,老太太我等了七十多年了,这杯茶要喝要喝。若不是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