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空气丝丝清冷,状元楼周边文汇、状元两条大街上人流拥挤,喧闹冲天。
大年初五来看榜。
天龙寺一年一度的年考颁榜日便是初五。
每到这时,状元楼下都十分热闹,而今年,因为郭叙真、鲁宝佳、张九才、郝连敏、杨启先以及太极社之事,来的百姓更远甚往昔。
“啧啧,高姐姐,你看这人还真是够多的。”
“嗯,每年都来看榜,真说起热闹来,今年看榜的人怕是往年的五六倍。”状元楼二楼大堂靠窗外,高明真笑盈盈的看着窗外,那楼下状元坛上已经挤满了天龙寺的新老寺生,一些新寺生还在大声吆喝着拦阻着那些也想挤上已无立锥之地的状元坛的其他非天龙寺少年、孩童,甚至妇女们,场面闹轰轰的十分有趣。
“咦?”高明真忽然眼睛一亮。
旁边姜司一抬眼看向街头远方,也兴奋起来:“来了,来了,天龙寺的大师们来了。”
只见状元楼远处人流纷纷让开,五个穿着灰色僧衣的光头年青和尚阔步走来。
“天龙寺的大师们来了,很快便是发榜,高姐姐,诸位姐姐,你们说那几个狂妄之徒能不能冲入前六十四?”姜司扬着眉兴奋的说道。
“姜司!”
姜司、高明真旁边坐着一大群莺莺燕燕,青春亮丽的大小姑娘和少女,和姜司有些野性不同,这里坐着的很多都循规蹈矩,十分文静,这都是大理国上层贵族,皇家,文武大臣家的千金小姐,闺秀。
“你这话都问了千百遍,烦不烦?”高明真右边坐着的红衣少女微笑说道。
“孟姐姐,我这是最后确定大家的立场,现在大家改变主意,还来得及。”姜司说到这压低了声音,“那个赌……哼哼,大家都是一言九鼎的,可不能事后反悔,所以这很必要。”
“你放心,到时绝对是你后悔,不是我们。”姜司旁边的俏丽少女也低声说道。
“喂,你们打了什么赌?”一道清朗的声音响起。
“段誉,关你什么事?”姜司冲着那声音传来方向叫道,这大堂东南边靠窗是一帮贵族少女姑娘,另一边则是贵族少爷公子哥们,而这些人中又以个子很高的段誉,高明贞俩为首。
“世子,你真想知道她们打了什么赌?”高明贞旁边一个紫衣少年嘻笑起来,“我跟大伙说,她们打的赌就是这天龙寺年比中,倘若今年有哪个新寺生入了老寺生的名次范围,那她们便要嫁与那个新生。”这紫衣少年说着哈哈大笑。
“一定是这个!”
段誉、高明贞,周围一个个少年都笑了起来。
“乔灵皓,你胡说八道什么?”姜司叫起来。高明真也叫道,“乔灵皓,你这张嘴呀,几时能说几句人话。”姜司、高明真虽然这么说,脸却微微一红,而这周围坐着的其她姑娘少女亦是有些脸上浮起红霞,有的低下了头。
“哈哈,被我说中了吧?”乔灵皓一看众女子神态,更是得意的手舞足蹈,段誉、高明贞等看着众女子也有些神色怪异。
“我敢对天发誓,你说的全是放……放……全是错的。”姜司脆声道。
哪个少女不怀春,这时女子出嫁得早,十五岁便到了嫁龄。
她们这些姑娘小姐们,自己人处在一块,没外人时自然也会说起男孩男人,天龙寺年比之事,她们这一帮闺蜜确实打过赌,只是这赌是一旦没新寺生能闯入老生名次中,姜司便一辈子不嫁,一旦有,那她们大伙都得嫁给那闯入老生名次中的少年。当年,这只是浅尝辄止的开开玩笑,并不是真的当真,可自家姐妹说悄悄话没事,被外人当众说出来,即便对方是胡乱猜的,可也心虚。
说笑着下面天龙寺的和尚已经走入了状元坛,将一张大黄榜贴在北边的榜楼上。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天龙寺寺生段海峰、段无病、张鹏阳……”那贴着的居然是一张皇榜。
“怎么回事?这不是年考榜?”
“是圣旨!这圣旨是说天龙寺年考排名榜要延迟到三天后才能发榜。”
“皇上还说,要召天龙寺一些人去五华楼问政,五华楼问政结束才能公布排名榜单,让大理国的学问人尽快赶往五华楼。”
状元楼下人群中一些人大声说道。
“五华楼问政?”
二楼大堂,段誉、高明贞、乔灵皓、高明真、姜司所有人都满头疑惑。
五华楼问政,是大理的一大特色,这种大理特有的一个国家‘习俗’都已经名扬四方,被周边国家一些人所知,他们这些贵族子弟当然知道得很清楚,指的是被邀请的人在五华楼接受大理百官的考问,而这只有两种情况。
一是他国来了大学问家,大宗师级的人物便会被请往五华楼接受考问,当然,这并不是大理的失礼和傲慢,反而是一种荣耀,除北宋的官方使者外,学问、名望不达到一定的层次,根本没资格前往五华楼接受问政。
历史上也只有宋国的‘辛怡显’,吐番国的‘赞萨摩’,交趾国的国相‘胡宏才’,南掌国的‘桑耶’四人有过五华楼问政的荣耀。
二是本国特别优秀的后辈英才,而这事起源于高升泰。
高升泰十四岁诗词全国第一,因此数年后便得到了五华楼问政这个巨大的荣耀,当时文武百官争相考问,高升泰对答如流,赢得了百官的赞赏,从而被赐清平官。
也正是高升泰开了头,五华楼问政便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