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术被带进來的时候是蒙着眼睛的,嘴里也塞着块肮脏的破布。给他塞布破布,是因为他被抓住以后,不仅不肯交出传国玉玺,而且骂个不停,张飞嫌他聒躁,便给他塞了块破布。可是袁术的嘴里被塞上破布以后,还将眼睛睁得溜圆,死死地瞪着张飞。张飞一怒,索性让人将他的眼睛也蒙上了。
刘欣摆了摆手,让人将蒙在袁术眼睛上和塞在嘴里的破布全部舀掉,沉声说道:“袁术,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妄自称帝,难道不知道这是夷灭九族的大罪吗?”
陡见光明,袁术感到眼睛一片刺痛,适应了好一阵,这才看清说话的人正是端坐上首的刘欣,不由冷笑道:“刘欣,胜者王侯败者寇,既然落到你的手里,朕也话可说,要杀要剐悉听君便!只是你想舀回传国玉玺,做梦去吧!”
袁术昨天回到府里之后,忐忑不安地等到黄昏,原以为汉军的攻城会暂告一段落,却听到了城破的消息。袁术也知道庐江城已经被汉军团团包围,想要逃出城去绝可能,只得听从杨大将的建议,先寻一个安全的所在躲藏起來,等到风声一过,再远遁河北,投奔他那个同父异母的哥哥袁绍。
在杨大将的安排下,袁术抛妻弃子,只带着两名亲兵來到太守府附近的一座民宅。可以预见,汉军进城以后,袁术这座太守府很快就会成为汉军主将的临时居所。但是杨大将深明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个道理,太守府附近的民宅也一定不会受到太多的盘查。而且杨大将还给那户人家塞了一大笔金银,让他们找來几套布衣分给袁术和那两名亲兵换上,并且躲到了屋后的柴房里。[
事情果然如杨大将所料的那样,汉军进城以后,只是在太守府周围简单搜查了一番,便一别处去了。但凡有利有弊,太守府变成了张飞等人的临时指挥所,周围的警卫力量自然增加了不少,此时袁术再想离开这处民宅,跑到其他地方去已经绝可能。
更加令他郁闷的是,张飞居然别出心裁地出了一则命令,只要一天抓不到他袁术,百姓们就必须呆在家中,一天都不许出门。这道命令对于老百姓來说非常不人道,尤其对家中存粮不多的人來说,更是致命的。
那户人家恰好沒有多少存粮。当袁术他们躲在柴草堆后面焦急地听着外面动静的时候,那户人家的老老少少也围在一起看着满桌子的金银商议了开來。这些金银确实令人动心,但是却换不來粮食,加上袁术平时对他们横征暴敛,于是家里几个人一合计,便把袁术给检举了。当张飞问这户人家想要什么奖赏时,这户人家居然提出來不要金银,只要粮食,显然是被张飞那道命令给吓坏了。
“啪”的一声,站在刘欣身后的许褚走上前去,扬起手中的马鞭狠狠地抽了下去,袁术的脸上顿时多了一条血痕,像只丑陋的蜈蚣趴地那里。
许褚喝叱道:“看你还敢不敢说这等大逆不道的话!”
袁术疼得中呲牙咧嘴,却想不明白自己刚才那句话有什么大逆不道的地方。
看到袁术丧魂落魄的样子,刘欣笑了,说道:“袁术,你的思想过时了。现在已经不是胜者王侯败者寇的年代了,现在的法则是胜者通吃。你败了,你的一切就都是我的,死的活的都是我的!说句不中听和话,你现在真的不如你家里的那些女人值钱,她们还有可能被赏赐给我麾下的将士,如果侍候得主公满意,或许还可以锦衣玉食。至于你们父子,将会和那些奴隶一起,每天半饱不饥的做着苦力!”
袁术是袁家的嫡子,自以为出身高贵,他连同父异母,只不过是小妾生的袁绍都看不起,更瞧不起刘欣这些出身旁支的汉室宗亲了。但是,刘欣偏偏要羞辱他,将他贬为更加低贱的奴隶,这却比杀了他更加令他难受。
这番话令袁术恼羞成怒,大声叫嚷道:“士可杀不可辱!刘欣,有种你就杀了朕!”
“啪”,袁术的脸上又多了一条血痕,两条血痕交错而过,就像在他的脸上画了一道判处死刑的“叉”字。袁术怒视了许褚一眼,突然明白了,是他自称为“朕”,犯了忤逆。
刘欣哈哈大笑道:“你也敢称作‘士’?你要是真的不怕死,当初被抓的时候怎么不奋起反抗?关在牢里,受尽屈辱,怎么又不去自尽?说明你根本就沒胆!袁术,我來问你,传国玉玺在哪里?刘浜在哪里?只要你老实交代,我便放你一条生路!”
袁术也哈哈大笑,说道:“刘欣,闹了半天,原來你还是为了那件传国玉玺。不错,传国玉玺是被我藏了起來,而且就在这座庐江城中,不过你永远都不可能找到它……”
他的话音未落,却听杨大将说道:“刘大人,如果小人交出传国玉玺,你会不会放过我的家人?”
刘欣知道这个人是袁术手下最重要的谋士,原以为他会对袁术忠心耿耿,沒想到他却在这个时候跳出來反水,不禁转向袁术说道:“袁术,你听到沒有,你现在已经众叛亲离。”
“哼,玉玺是朕……”袁术突然看到许褚又扬起了手中的马鞭,慌忙改口道,“是我亲自藏起來的,你又如何知道!”
杨大将却不理他,继续对着刘欣说道:“刘大人,袁术藏匿玉玺的时候,小人正巧碰见,所以知道玉玺藏在哪里。只是不知道刘大人能不能答应放过小人的家眷。”
刘欣颔首道:“好,刘某便答应你,只要你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