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家露出沧桑的眼神,望着天真无邪,且满脸怒气的俊俏孙女,不由得淡淡一笑,道:“哈哈,江湖多少事,岂能事事尽人意。你说得对,终日这样躲是躲不过的。”
伤痕累累带着焦急的心的年轻人一手提着酒罐子,一手飞快地划船,他望着淡淡的月色,似乎感觉很不妙,因为,他们的船根本逃不出大木船的追逐。
大木船巍峨,居高临下,天空那一轮明月,将大木船的黑影倒挂在江水中,早已掩盖住他们的小船。
飘着白发的年轻人,望着船家笑道:“船家,也许,江小月说得没错。这世上有些事,你是想躲也躲不过,想跑也跑不掉。”
船家划桨的手,渐渐懈怠了,脸色沉暗了下来,望着月光,早已被大木船的船头挡住,只见高高挂起,鲜血淋漓的人头大幡旗,苦笑道:“嘿嘿,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少侠,恐怕今日老朽不能按时载你到对岸了,实在抱歉得很。”
白发飘飘的年轻人,举手一笑,也停下划水,道:“本来人在江湖,世事就难以预料,老人家不必如此。”说之时,即便手臂伤痕累累,却没法遮挡住他那宽阔强壮的身躯,那英俊不凡之气刻在了脸上。
“多谢少侠。”老船家拱手说道。
“爷爷,爷爷,不要再婆婆妈妈的了,如今如何是好,那徐来风已经追过来了。眼下我们还是要对付这贼人才行。”江小月虽语速很快,却丝毫没有心慌意乱,一股凛然之气现在两眼中。
“小月莫怕,有爷爷在,谁也别想伤你一根头发。”船家双眉紧锁,高声地说道,从他的声音中已经流露出将有一场恶战。
白发飘飘的年轻人显然听得出这位船家曾是一个隐者,不愿在江湖厮杀的隐者,可是忍得一时却忍不了一世。
从巍峨的大木船飘来了震耳欲聋的鼓声,呐喊声,那种场面令人恐惧。
洁白的月光却被一层黑云遮挡住,飘落下来的是少许零散的月光,照得昏暗。
大木船的巨大黑影将小木船整个包围住了。小木船在大木船的旁边,就好像一只小蚂蚁忽然来了一只雄鹰踩在它的身旁。
事情根本不容许小船的人多思虑半刻。
“唰唰……”
倏然,十几道从天而降的绳索,那不是一般的绳索,而是带着锋利如鹰爪铁索钩。
“咔咔……”
小木船被几十道铁索钩紧紧勒住。
大木船上面的人咔咔大笑。
听得出此人很是得意。
“看你们如何逃得出我的手掌心。哈哈……”此人声音生硬,笑声入肺,令人恐惧,在黑暗的月光下,更显得冰凉。
“起!”
“哗哗……”
小木船被凌空吊起,江水哗啦啦地响着。
“啊……”
江小月几声惊叫之后,小木船被飞速拉上半空。
瞬间,拉到大木船的甲板上,大木船上的几十个人将手中的铁索分两旁散开,却将小木船悬空挂着。
“徐来风!”老船家望着对面高声怒说。
从声音探去,大木船的船中间站着一个威风凛凛的人,只见他小眼勾鼻,一张小嘴留着两小撮胡子,随风乱飞,眼光锐利,一脸奸诈小人相,却哈哈大笑道:“哈哈,江大侠,眼神依然还是那么好。别来无恙啊?”
“托你的福,我这把老骨头,还死不去!”老船家居然被徐来风喊成大侠。
白头发的年轻人,早已无声无息地站在高高的桅杆上,随风飘逸,没有理会下面的人。
“怎么不服气么?无论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依然还是能把你找出来。你如果将小月许配给我,万事好商量。”
“狗贼,看剑!”江小月怒气冲天,早就想将眼前此人大卸八块。
“小月不可!”老船家一手将小月拦住。
小月被拉了回去,紧接着就是一排人的喊声,那喊声对于老船家来说很熟悉。
“舵主!”船上一排人到见老船家,个个甚是惊喜,又是忧虑,还带着几分凄凉,这一声舵主,让老船家心凉万分。
老船家一阵悲怆的心境涌现,暗自感慨,低声自语道:“想不到我江某离别兄弟多年,一见面还如此称呼。不过……”
老船家却突然翻脸地说道:“我不是你们的舵主,徐来风才是你们的舵主。莫要叫错了主子!惹来重重责罚!那又何必呢?”
“舵主……”船上的一排人很是着急地说了两个字,话还没有说完,早已被徐来风拦住道:“混账,谁再敢胡言乱语,休怪我徐来风翻脸不认人!”
“锵”一声,刚烈的声音拉得让人心惊胆战,一把寒光闪闪的横刀从徐来风的刀鞘中快速抽了出来。
那一群人没有人敢出声,唯有默默地、焦急地望着老船家、江小月和徐来风。
因为,在徐来风抽出刀的时候,早有四名高手将刀也拔了出来,只要徐来风一声令下,这艘大木船将会被血洗。
一阵激烈的江风将大船吹得椅,那小船被吊在半空,更是椅得很。
徐来风见两人站在小木船内,那种摇椅晃的样子,实在令他自己想要大笑一番。不过徐来风见江小月长得俊俏,早想要个小老婆,那坏坏的思绪,早渗透了他的脑壳。
“咔咔……”一连串的尖声坏笑,出卖了他那种想将江小月据为己有的念头。
“江小月,呵呵,很好,等老子娶了你,看你还如何凶。再劲辣的小辣椒,在我的手上,还不是一样要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