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明显有些无措,倒是崇明帝的声音骤然响起,“既然如此,那便宣那人进来!”
得了崇明帝的令,张全立即朗声宣旨,不多久,大殿门口,一个太监便被带了上来,那太监看到大殿中的阵势,当下就吓得身体一颤,一进了殿,便立即惝恍的跪在地上,“奴才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
“大胆奴才,假传帝妃旨意,你可知下翅如何?”崇明帝冷声道,帝王的霸气尽显无疑。
那太监早已吓得慌了神,“奴才知错……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啊……”
“哼,恕罪?那你倒是说出一个让朕恕罪的理由,比如,这事情,是谁人指使……呵,朕可不相信,无缘无故,你会冒婉嫔的名,将叶家二秀给接走!”崇明帝淡淡的开口。
那太监更是慌了,不仅仅是太监,沈玉妍的心里也是咯噔一下,紧紧的绞着手中的绣帕,目光不安的闪烁着,怎么办?
若被那太监指证,那陷害嫁祸帝妃的罪名,就落到她的身上了啊!
沈玉妍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崇明帝,心中的恐惧,越发的浓烈。
“这……”那太监身体一怔,抬眼望了一眼,若说出指使之人,便能减轻罪责的话,那么……
“对,身在宫中,你当清楚,假传主子旨意是多大的罪,足以诛了你的九族,但皇上和本宫皆是仁慈之人,只要你说出是谁让你带走了叶澜,叶澜如今又在什么地方,皇上和本宫,自然会保你家人无恙!你明白了吗?”皇后目光紧锁着跪在地上的太监,出口的话,听在旁人耳中,没有半分可疑,可那太监听在耳里,心中却是咯噔一下。
方才,他还奢望能保得一命。
看来,他的命,今日怕是保不住了!
但他宫外的家人……那太监,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已然明白自己该怎么做了,一咬牙,朗声道,“奴才该死,奴才不该贪图钱财,才受了他人利用,这……”
那太监一边说着,一边从兜里掏出一锭银子,还有一个玉手镯,“这些都是她给我的,她说,只要奴才按照她说的做,事成之后,还会给奴才赏赐!”
话落,太监的手一指,所有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目光齐齐落在一个女子身上,正是沈玉妍的丫鬟春秀!
一时之间,春秀慌了,就连手中的酒瓶也跟着落在地上,砰地一声,碎裂了一地。
“不,不是……不是……”春秀摆着手,慌张的眼里,更是盛满了恐惧,那些看着她的视线,如刀子一般,似要生生将她吞噬。
“就是她!是她让我冒婉嫔娘娘之命,带走叶家二秀,说反正婉嫔娘娘久居深宫,不会出差错,还说要好好教训那叶家二秀!”太监紧咬着牙,狠狠的道,语气再肯定不过,“就是她!”
一个丫鬟么?
众人看着那丫鬟,一个丫鬟怎会有如此的心思?如此的胆子?只怕是受了主子的意吧!
环顾了一眼那丫鬟周围,目光落在沈玉妍的身上,方才恍然大悟,原来是沈玉妍的婢女,呵呵,那一切就有合理的解释了!
怕是沈玉妍嫉恨叶家二秀受太子喜爱,欲除之而后快吧!
只是,这沈玉妍也当真是大胆,教训叶澜倒罢了,竟胆敢冒婉嫔之名,呵,原本她是想钻空子,可怎知,人算不如天算,婉嫔竟出来了,一切都已说破,看着沈玉妍如何收场!
众人看着好戏,可谁也没有留意到皇后娘娘的眼里,却是划过一抹诡谲,嘴角不着痕迹的闪过一抹笑意,迅速消失,快得让人无法察觉。
沈玉妍脸色早已经铁青,她该怎么办?
此刻,便是有些头脑的人,都怕是知道此事和她脱不了干系!
这该死的春秀,竟将这事儿办成了这个模样,她这贱婢死不足惜,可连累了自己……
死不足惜!对,春秀这贱婢死不足惜!
沈玉妍眸子一紧,似捕捉到什么,赫然起身,一巴掌狠狠的打在春秀的脸上,啪的一声,异常响亮。
在场的人看着这一幕,皆是不由得一愣,春秀更是捂着挨痛了的脸,不解的看着沈玉妍,“秀……”
“你这狗奴才,谁给你胆子,竟是做出这样qín_shòu不如的事情,不知道的,还怕是以为是我这主子授的意!说,你为何要自作主张,连我也是瞒着,去做这事儿!”沈玉妍怒声喝道,狠狠的瞪着春秀。
“秀,我……”春秀心里委屈,这明明是秀吩咐她去办的呀,可怎么,此刻秀却是将一切都推到了她的身上。
春秀刚说到此,便瞥见沈玉妍手中的一个物件,破烂的一个泥偶,这……这是她弟弟给她的东西啊!
春秀身体一怔,他们姐弟都在尚书府中当差,倏然,她明白了秀的意思!
秀是在告诉她,若她将这一切的罪责都揽在自己的身上,旭儿便会无恙,倘若是牵扯到秀……只怕是事后秀不但不会放过她,连旭儿也是要遭殃啊!
春秀望着沈玉妍,心中一阵阵的抽痛,她知道,此刻秀已经将她这颗棋子给弃了!
那一眼,让沈玉妍头皮发麻,但心里已经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她知道,这春秀最大的软肋便是她的弟弟,为了她的弟弟,她必然会将一切罪责揽上身!
果然,春秀重重的一个磕头,“奴婢该死,奴婢不该擅自做主,那叶家二秀,数次跟秀作对,奴婢才想着借此机会教训她一番,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啊!”
一席话,全全成了奴才莽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