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二人坐下,谨言便娓娓道来,皇后一听,眼里越发神采奕奕,拉着谨言,不住的赞道,“哈哈,本宫果真是没有看错你!”
谨言笑了笑,温婉的模样让皇后一怔,上下打量了她片刻,禁不住一声叹息,“谨言,你的模样教养,可不输一些千金小姐,可偏偏是下等人的命,老天当真弄人。”
谨言眸中微怔,眼底闪过一抹黯然,但随即却是扯了扯嘴角,“奴婢身份卑微,能有幸伺候皇后,便是老天对奴婢最大的恩赐了。”
一句话,说得皇后更是开怀,“罢了,管她卑微不卑微,只要你跟着本宫,本宫自然不会亏待于你。”
“奴婢谢皇后娘娘恩泽。”谨言起身,跪拜在地上。
“起来吧。”皇后开口道,突然,似想到什么,话锋一转,“这事儿你多操心,只要确定九王爷并不是那么在意叶澜,到时候……”
皇后说到此,眸子一凛,浓烈的杀意激射而出,“到时候,不留活口!”
她还是先前的主张,只有死人,才会让她彻底安心!
靖南侯府。
得知叶澜失踪消息的百里珏,赶到靖南侯府,看到叶澜完好无损的在漪澜院,心中终于是松了一口气,自乞巧节过后,这还是二人第一次见面。
许是心中始终都有一个结存在,二人明显没有以往热络。
叶澜在院子里煮了茶,百里珏静静的品着,自始至终,他的目光都追随着叶澜动作,便是极力压抑,可眼底的爱意,依旧流露了出来。
二人没有言语,不过是一盏茶的功夫,百里珏便起身离去,叶澜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继续煮着茶,就好似百里珏从未曾出现过一般。
随后的几天,靖南侯府的气氛,更是透着那么一丝诡异。
三姨娘那里终于传出好消息,四小姐叶沁醒了,不过,也只预示着生命无碍了而已,而大小姐那里,情况却没有那么乐观了。
据说,大夫人找了全城最好的大夫,没日没夜守在叶慧慈的床边照料着,身子上的鞭伤倒还好,可每日到了深夜,大小姐都会大吼大叫,胡言乱语,对着空气,不住的求饶,似陷入恐怖的梦魇之中,任凭大夫人在一旁叫也无济于事。
九王府那边也传来消息,红缨醒了。
听说一醒来,就是关心的四处询问叶澜的情况,直到被告知她安然无恙,才放心了下来。
叶澜听了这个消息,心中禁不住一动,可眼里的神色,却是让来报信的人,探不出丝毫端倪。
漪澜院中,少了红缨,便只剩下了叶澜一人,靖南侯本说是重新替她安排一个丫鬟伺候,可叶澜却是坚持拒绝,说已经习惯了红缨伺候,便等她身子好了之后,再回来,而在此之前,她一个人也无妨。
靖南侯莫可奈何,便就作罢。
一大早,叶澜起了床,目光瞥见衣橱里放着的披风,眸中的颜色,不由得暗了几分。
今日,火烧临仙阁的人,午时三刻,会在城东市集被斩首示众,这个消息,这几天一直在她的脑海盘旋,怎么也挥之不去。
“会是你吗?”叶澜拿起那披风,摩挲着,一双好看的眉峰,隐隐透着担忧,脑海中浮现出乞巧节那日,在临仙阁内,那刺向自己,却又临时改变主意的身影,回想起那日火雨之时,将自己护在披风之下的气息,那么的相似,她肯定,那会是同一人。
而他又是谁?
时至今日,她都不知道他的身份。
斩首?真的会是他吗?
叶澜眸子紧了紧,重新将那披风放在柜子里,迅速的换好了一身衣裳,无论如何,她都要去看上一看,若真是他,他救了她的命,她自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她的救命恩人被斩首。
城东集市,饶是上午十分,就异常热闹了起来,集市的中央,有整个西秦国最大的行刑台,平日,没有犯人斩首的时候,这里和集市中其他地方一样,摆放着各式各样的摊铺,而今日一早,便有官兵将这一带给包围了起来,和外界的摊铺隔开,阵仗之大,百姓们平时可是鲜少见到,据说,这次的监斩官,还是九王爷百里弋!
而在附近的墙上,已经贴了许多告示,据说,今日所要斩的人,在乞巧节上,潜入皇宫,烧了临仙阁,惹得皇帝盛怒。
人们不知道这临仙阁是个什么地方,不过,看皇上的态度,便知道,这犯人犯下了滔天的罪行!
大家也想知道,能进皇宫烧了皇上宫苑的到底是个什么人,所以,很早,这刑场周围就聚集了许多百姓,等着看着一次的斩首。
刑场对面的酒楼上,最大的一个雅间内,这里正好可以顺眼望过去,看到刑场的每一个角落,而这里,早早的就有人定了下来,用作看行刑之用。
“燕王殿下,今日不好意思,大家又让你破费了。”李然率先开口,今日的他坐在一个算是不错的位置上,面容之间,似乎隐约有那么一丝不悦,可看到坐在视野最好的那个位置的人,脸上又多了一丝谄媚,“司徒公子,燕王殿下,可真是慷慨啊,今日,这酒,这房间,可是花了大价钱才拿下的啊!”
司徒家,皇后娘家一族,而这司徒烈,便是司徒家的长子,皇后的亲侄儿,素喜和他们喝酒作乐,可前段时间,得了皇上重用,被派去巡视各州县,虽是重用,可也吃了不少苦,如今回来了,他自然要好好放松放松。
司徒烈在此,李然自是占不到最好的位置了!
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