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你要为沁儿做主啊!”三姨娘更是急了,这女人想逃么?休想!她林玉婵拼死都要为她的女儿讨个公道。
“够了!”靖南侯厉声喝道,顿时,整个大厅都安静了下来,他冷冷地环视众人,“天色晚了,都给我消停一些!”
说罢,甩袖离开大厅,被这一吼,三姨娘霎时懵了,回过神来,再想理论,却发现,叶澜和靖南侯都已经离开了大厅,再一看趴在那里,不省人事的叶沁,顿时悲从中来,“啊……我的沁儿啊……怎么这般命苦……”
这……不知道会有多痛啊!
叶慧慈和大夫人对视一眼,本以为,以老爷回府时的怒气,今晚会好好教训叶澜一番,却怎么也没料到……竟半分也没有责怪于她!
哼,叶澜这卑贱的丫头,当真是气人!
瞥了一眼在叶沁身旁痛哭的三姨娘,叶慧慈眸光闪了闪,眼底划过一抹算计,低低的叹了口气,“哎,四妹真是可怜,爹爹果然还是疼二妹一些。”
一句话,看似毫不经意,可听在林玉婵的耳里,却又是激起一番愤恨,紧握成拳的手,甚至隐隐颤抖。
大夫人和叶慧慈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嘴角不着痕迹的一扬,大夫人上前,拍了拍三姨娘的肩,安慰道,“玉蝉,老爷护着二丫头,我也是没有办法啊!”
林玉婵眸子更是一狠,老爷护着那丑八怪吗?
哼,纵使护着又如何?她定会用她的法子,替她们母女报仇!
而此时,七姨娘柳媚儿带着五秀叶萱已经出了大厅,黑夜之中,原本那双风情万种的眼眸,此刻,却是异常深沉,深沉得连身旁的叶萱,也有些奇怪,望着自己的娘亲,脆生生的问道,“娘,您在想什么?”
柳媚儿身体一怔,似回过神来,看了看自己的女儿,眉心皱了皱,沉吟片刻,终究还是开口道,“萱儿,以后,你要多和你二姐姐亲近。”
“那个怪物吗?为什么?”叶萱眨了眨眼,似怀疑自己听错了,府中谁都知道,大夫人视二秀为眼中钉,娘亲怎么会让她去多亲近她?这不是得罪大夫人吗?
“以后休要叫她怪物,也不要问为什么,你只要记住,她是你二姐,而你,要和她亲善,听明白了没有?”柳媚儿多了几分严厉。
叶萱不明白娘亲的意图,但娘亲的话,她亦如往常一样,牢牢记在心里,忙不迭的点头,柳媚儿这才似乎放心了下来,随后望着漆黑的也,眼里若有所思。
出乎意料的,接下来的几日,漪澜院里,分外平静,但叶澜却知道,漪澜院外,却是风起云涌。
红缨说,这几日,府上的大夫没有断过,三姨娘的院儿里,时不时传出三姨娘的哭泣声和咒骂声,四秀从乞巧节那晚被送回府,就一直没有醒过。
红缨又说,老爷今日回府,又是一脸凝重,府上的每一个人也都跟着紧张万分,生怕出错。
红缨再说,五秀频频在漪澜院外游荡,每每遇见她,却只是支支吾吾,复又跑开,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红缨一遍又一遍的将外面的大小事情在秀面前提起,可秀却似没有听见一般,自己看书,侍弄花草,连话也很少说。
最是让红缨不解的,是她的脸……
红缨看着梳妆台前的叶澜,除却那条疤痕之外,遍布了整张脸的红疹,让她不禁皱了皱眉,从那日秀从皇宫回来,脸上就平白多了这么多恐怖的红疹,每次她问起,秀却只是说,吃错了东西,身子过敏。
可真的是过敏吗?
“秀,今日是要出门吗?”红缨见叶澜覆上了面纱,上前问道。
叶澜点了点头,眼里柔美似水。
“那奴婢陪秀一起?”红缨眼睛一亮,似乎因为有机会出府,而充满了期待。
叶澜看在眼里,眸光敛了敛,“那便走吧!”
红缨得了准许,脸上的笑容更是灿烂,主仆二人出了靖南侯府,一路上,倒也顺遂,到了城东,叶澜进了一家酒栈,红缨便有些疑惑了,下意识的问道,“秀,咱们到这里来干什么?”
叶澜淡淡的瞥了一眼红缨,吩咐店家准备了一坛女儿红,不紧不慢的道,“昨晚,梦见娘亲了,有些想念,想来许久都没有去拜祭娘亲。”
“原来这酒是给夫人准备的啊!”红缨嘴角一扬,夫人是嗜酒之人,据说当年老爷和夫人相识,就是酒做的红娘,成就了一段爱情,可终究,红颜薄命,夫人那么早早的就香消玉殒,幸好,老天怜悯,夫人为老爷生得一女,当年,老爷寻回秀之后,就将夫人的坟迁到了西京,每一年祭日,秀都会去祭拜。
叶澜眸光微敛,面纱下的嘴角,扬起了一抹笑意,正此时,店家准备好了酒,叶澜吩咐红缨递上银两,那店家却是呵呵的道,“不用了秀,今日,算是你运气好,这酒自有人请。”
叶澜蹙眉,“此话怎讲?”
“这位秀,你可不知道,今日咱们店里来了个土财主,瞧,就在楼上雅间呢,喝高兴了,出手那个阔绰,方才发了话,今日所有进店的客人,都记在他的账上,当真是挥金如土,那北燕国还真是富庶,连一个被弃了的质子,都这般有钱,他愿当冤大头,咱们也要遂了他的意不是?”店家呵呵的道,想来是庆幸,今日老天能送他这么大一只肥羊,“秀,我不说了,我这就赶紧去招揽客人,反正有人付账!”
说罢,那店家匆匆出了店门,倒是叶澜的眉心依旧紧蹙,抬眼望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