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言敛眉,她的年岁比叶慧慈大个几岁,况且在宫中生活了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这叶慧慈如今心里是什么滋味儿,她心里是再清楚不过的了,想到风光无限的澜郡主,这两姐妹,一嫡一庶,一个才貌俱佳,一个面容有疾,在外人看来,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云泥之别,可谁能料想得到,如今,竟是那毁了容的庶出之女占了上头。
呵,命运这东西,还真是不好说!
谨言再看了叶慧慈一眼,似想到什么,柔声道,“对了,方才澜郡主让奴婢带一句话给慧慈小姐。”
叶澜带话给她?
叶慧慈下意识的皱了皱眉,谨言看在眼里,敛眉继续道,“她说,为了感谢你今日暂代她,她要给你一份大礼!”
“什么礼?”叶慧慈眉心依旧没有舒展开来,脑中快速的思索着,却是没有丝毫头绪。
“这个澜郡主没说,只交代,让慧慈小姐在偏殿好生准备。”谨言一字一句的道,话落,目光之中,叶慧慈紧皱的眉心,倏然舒展了开来,眉眼也似乎瞬间明亮了起来。
好生准备?准备什么?
莫非……叶澜的意思,是想让她殿前献舞了?
一想到此,叶慧慈一改方才的不悦,神采飞扬了起来,对,一定是这样的,叶澜的意思,一定是这样的!
“谢……谢谢谨言姑姑,劳烦谨言姑姑转告澜郡主,就说,我一定会好生准备!”叶慧慈难掩激动,话落,朝着谨言福了福身,随即愉悦的转身,她得快些让那些伴舞的人准备准备,等会儿殿前献舞,绝对不能出丝毫差错!
这可是她叶慧慈翻身的机会啊!
谨言看着她的背影,眉心禁不住皱了皱,眼底有一抹异样一闪而过……
而此时,偏殿的房间内,榻上,严如意静静的躺在那里,方才满是鲜血的手,已经经过太医的处理,不过,那钻心蚀骨的痛,依旧拉扯着严如意的心。
突然,严如意挣扎着想要起身,身旁的宫女见此情形,忙的扶住,“严小姐,太医方才交代,你还动不得啊……”
宫女看了一眼她的手,想到方才的一幕,此刻,仍然心有余悸。
“不,我还要去抚琴!”严如意强忍着痛,脑中浮现出那一抹身影,她还没有让他听见自己的琴音,她怎能躺在这里?
宫女脸色变了变,眉心微蹙,心里禁不住叹了口气,“严小姐,你的手……”
别说是现在,就算是手上的伤口好了,还能不能抚琴,都是未知啊!
再说了……宫女顿了顿继续道,“澜郡主已经代替严小姐出场抚琴了,严小姐现在只管好好休息,养好身子,才是大事啊!”
严如意身体一怔,脑中回荡起方才听到的那一曲琴音,心好似被什么东西撕扯着一般,方才,她便已经料想到,已经有人代替了她,可她却是不愿意相信,此刻,听见那代替她的人是叶澜,更好似一记重锤,狠狠的敲在她的心上。
叶澜……方才那弹琴之人是叶澜么!
呵,叶澜啊!脑海中浮现出方才的那一幕,严如意心里的恨越发的炽烈,原来,她害她毁了手,就是要取自己而代之啊!
好狠,她叶澜真的是好狠的心啊!
脑海中浮现二人往日里交好的模样,浮现出百里弋的身影,最后一幕,定格在那日在宫宴之上,那一对两情相悦的男女,叶澜啊叶澜,你已经得到了我最渴望的东西,你又毁了我的手做什么?
我不过是想要在大殿上抚琴一曲,不过是想要让心爱的男人听见自己的琴音啊!
可是……一切都毁了!
严如意感受到手上传来那钻心蚀骨的疼痛,心中的绝望,排山倒海的袭来,以后,她还能抚琴吗?
想到此,严如意身体一晃,重重的坐在榻上,苦涩的笑出了声来,“呵……呵呵……好,亏得澜郡主代为出场,不然……不然,今日我的罪过怕是大了!”
那宫女看了严如意一眼,“严小姐,你还是好好休息!”
“嗯。”严如意点头,就着宫女扶着她的手,再一次躺了下来,目光木然的望着房顶,一滴泪从她的眼角滑落……
随着那一滴泪的落下,那双忧伤的眸子里,渐渐的浮出一丝恨,越发的浓烈。
叶澜啊叶澜,我本渴望当你是朋友,可惜……老天注定了,你我这一世必为敌人,那我也便只能随老天所愿,你所加注在我身上的,我必会加倍奉还!
严如意眸子一凛,随即,嘴角的苦涩,逐渐变成了阴冷,那是以往从来不曾在严如意脸上出现过的表情……
而此时,不知为何,大殿上,坐在皇后身旁的叶澜心中一颤,眉心禁不住微微皱了起来,正想探寻那心中骤然冒出的异样是因何而来,却是听得门口的太监一声传唤……
“婉……婉嫔娘娘,十三皇子到……”
很显然,便是这传唤的太监,在此刻看到这宫里鲜少出现的人,也是吃了一惊,众人听到“婉嫔娘娘”几个字,脸色皆是变了变。
婉嫔娘娘?是他们听错了吗?
婉嫔娘娘已经独居裕盛宫好些年,不曾出来,更别说是参加皇宫盛宴了,今日,她怎么来了?
众人的心里,都有些不信,可看向大殿门口,看到那一抹雍容华贵,姿态端雅,缓缓进入大殿的美妇,皆是愣了愣。
曾经,婉嫔娘娘在皇宫里荣宠一时,谁人不知道她的风采?
这个女人所得皇上的宠爱,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