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际刚刚泛出淡淡的白色,西京城内的各府上,便已经起身做准备,准备这进宫,参加今日的盛天祭。
靖南侯府,叶澜在几个丫鬟的伺候下,穿上了皇后特意为她准备的衣裳,站在房中,无论是每个角度,都让人惊艳,香菱打量了叶澜一遍,精致的妆容,华美的衣裳,每一处,都是尽善尽美,可是,唯独盘桓在左脸上的那道疤痕,却依旧狰狞,破坏了这原本美好的一切。
若郡主的脸上没有这疤痕,那必定是个绝世美女,可……
暗自在心里叹了口气,香菱脸上绽放出一抹笑容,拿来了面纱,“郡主,奴婢替你将这面纱戴上吧。”
香菱心中想着,遮一遮也是好的!
可是,她却没有料到,叶澜淡淡的瞥了一眼那面纱,“不用了,戴上又有何用?这西京城内,谁人不知道靖南侯府的二小姐,面容有疾,戴上面纱,也不过是欲盖弥彰罢了。”
“可是,郡主……”香菱身体一怔,今日,郡主面对的,可不止西京的人啊,还有北燕国,乌蒙国,董昌国,以及其他大漠部落的使臣,若是被他们看到郡主这脸上的疤痕,怕是有些不妥吧。
叶澜如何看不出香菱的心思,扯了扯嘴角,“你是担心我吓着远方来的客人?”
“不,不,郡主,奴婢不敢,奴婢没有此意。”香菱诚惶诚恐,不知为什么,自从进了靖南侯府伺候郡主,她所看到的郡主,从来都是温婉无害的,从来不会责罚下人,可是,有时候被郡主那视线看着,总是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头皮发麻,让人敬畏。
“既然如此,那便走吧,今日宫中,可有的是事情咱们忙呢!”叶澜敛眉,看向门外,盛天祭,这便到了么!
眼底划过一抹异样,却是谁也看不清楚她在想些什么。
叶澜便只带了香菱一人,主仆二人出了漪澜院,往侯府大门走去,却是不巧,在花园中,正遇上了也刚从房中出来的大夫人和二小姐,远远的,叶澜便看到了她们,同样,对方也看到了叶澜。
看到彼此朝着同一个地方,迎面而来,却是谁也没有停住脚步。
叶澜迅速的打量了一眼那母女二人,二人的打扮,皆是就着大型宴会上,夫人小姐的标准,甚是华贵,叶慧慈虽没有得到殿前献舞的机会,但是,作为靖南侯府的正室夫人以及嫡出小姐,自然有机会参加这次盛宴。
那叶慧慈,比起前些时候的消瘦憔悴,这但时间的调养,倒是又恢复了原来的红光满面,那眼里的温婉之下,隐隐含着的让人不易察觉的孤傲与野心,也依旧和以前一样。
呵呵,看来,原来那个叶家大小姐又回来了么?
只是,不知道经过了上次,她是否长了记性!
想到什么,叶澜眉心皱了皱,嘴角禁不住勾起一抹讽刺,记性?那七日醉,就已经是证明了,叶慧慈,上一次,是没有受到教训啊!
哼,她倒是要看看,今日,这叶慧慈会做出些什么事情来!
眼底划过一抹精光,叶澜抬眼,对上了那母女二人的视线,迎面而上……
叶澜在打量大夫人和叶慧慈的同时,看到叶澜这身华贵的装束,从一品郡主的特有衣裳,穿在她的身上,整个人,和往日的素雅不同,竟是多了几分贵气。
单是这一点点,叶慧慈的心里便激起一阵浓浓的嫉妒,禁不住低声咬牙,冷哼了一声,口中喃喃,“果然是人靠衣,马靠鞍,不过是一个丑八怪,皮了这身皮,倒人模人样了起来,哼,那张丑陋的脸,便是华贵的衣裳,也遮不住她的丑!”
叶慧慈心里想着,若这郡主的衣裳,能穿在自己的身上……自己和那衣裳才配,不是吗?
不过,想到今日娘亲的安排,叶慧慈便挥开了心中的不悦与嫉妒,嘴角勾起一抹冷意,哼,叶澜啊叶澜,可要多享受一下这身衣裳才好,免得过了今日,没了机会!
两方人,越走越近,终于在花圃旁相遇。
破天荒的,大夫人竟是朝叶澜行了个礼,“臣妇见过澜郡主!”
如此举动,不仅仅是叶澜,就连叶慧慈也不由得皱了皱眉,娘亲这是干什么?
澜郡主?哼,不就是个庶出的贱婢么?
叶慧慈心中不悦之时,大夫人却是瞥了一眼叶慧慈,敛眉道,“慈儿,还不快见过澜郡主。”
叶慧慈看了叶澜一眼,对上她的视线,参见叶澜?她是嫡出之女,而叶澜不过是个庶出,平日里,该她给自己见礼才对,不是吗?
她叶慧慈又怎么会对这个贱婢行礼?
叶慧慈没有动作,叶澜看在眼里,她本不是喜欢这些虚礼的人,可看着叶慧慈骨子里的那股高傲,心中禁不住生出了一丝兴趣。
“姐姐莫不是前些时候生病,连耳朵都受了损,大夫人的话,也听不进了么?”叶澜淡淡的开口,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容。
这笑容在叶慧慈的眼里,更是激起一股愤怒,大夫人见着叶慧慈的眼神,立即扯了扯她的衣袖,催促道,“慈儿,还不快些?”
“娘……”叶慧慈蹙眉,看向大夫人,满心的不甘,可是,看到大夫人递过来的眼神,纵然是满心的不甘,可也只能咬着牙,咽下心中的郁结,对叶澜福了福身,“叶慧慈见过澜郡主!”
叶澜好看的眉峰一挑,“是一家人,又何必多礼?”
大夫人和叶慧慈起身,叶澜瞥见一旁的花圃,眼底划过一抹诡谲,“大夫人,姐姐,既然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