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对谁也不许提。”
香菱还没说完,叶澜的声音便响起,语气之中多了一丝冷意,“至于那下毒之人……我的心里,自然有数……”
叶澜说到此,却是顿了顿,眉宇之间多了一丝异样的诡谲,连带着左脸上那狰狞的疤痕,看在香菱的眼里,心中竟是一颤,头皮微微发麻。
沉吟半响,叶澜继续说道,“我倒是想试试这七日醉到底有多厉害!”
“郡主,你……”香菱身体一怔,惊愕的看着叶澜,郡主她……她这是什么意思?
试试这七日醉有多厉害?如何试?
宫中,主子们试毒,都是让身旁伺候的人……想到什么,香菱双腿一软,赫然跪在地上,“郡……郡主,奴婢……”
“你是做什么?干嘛跪着?瞧你,怎么吓成这般模样?”叶澜皱眉,起身上前将香菱扶起来,似明白什么,呵呵的笑道,“你该不会以为,我是要让你试毒吧,呵,你大可不必害怕,你是我的丫鬟,伺候我照顾我,我怎会罔顾你的性命?试毒之人,大有人在!”
香菱对上叶澜的眼,心中终于是松了一口气,眉心皱了皱,“郡主的意思,是要用谁人试毒?”
“听闻大小姐近日都在练舞,那些伴舞的舞姬,都住在府上……”叶澜眸光微转,话说到此,却是没有继续说下去,嘴角勾起的笑意越发灿烂了些。
香菱眸光闪了闪,对上叶澜的眼,“郡主你的意思是……”
香菱说着,看到叶澜意有所指的眼神,便明白过来,“奴婢知道了,奴婢会将这事儿办好。”
“如此,就劳烦你了。”叶澜柔声道。
“郡主是奴婢的主子,听主子差遣,是奴婢的职责。”香菱恭敬的道,话落,收起桌上剩下的茶水,便退了下去。
房间里,独独剩下叶澜,看着漪澜院外的方向,嘴角扬起的笑意,兴致盎然,她倒是要看看,那对母女能够玩出什么花样来!
盛天祭,她是越发的期待了呢!
日子一天天的临近,距离盛天祭还有三日,乌蒙,董昌两国以及西北大漠之中的一些部落群族的队伍,提前到达西京城,再过了两日,也就是在盛天祭的前一日,北燕国的使臣也到了。
所有的时辰,都被安排在行馆内,由西秦国专门的军队,保护安危。
可谁的心里都明白,明着是在保护使臣们的安全,实际上,却是西秦国为了防备这些使臣有不轨之心,专门让军队监视罢了!
盛天祭的前一晚,这一夜,注定许多人都无法成眠。
严府,如意阁内,琴声悠扬,听在人的耳里,分外舒畅,可是,如意阁外,一男子,听着这琴声,浓墨的眉峰却是紧皱着,那男子不知道站了多久,终究是忍不住了,叹了口气,大步进了如意阁,看到阁中坐在琴前,抚弄着琴弦的女子,眼底划过一抹不悦。
“如意,你这是何苦?”来人蹙眉道,语气里似有些心疼。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严如意的抚琴,抬眼,严如意看到来人,脸上瞬间绽放出一抹笑容,“大哥,你来了,正好,你帮我听听,我这一曲琴,还有哪个地方需要修正!”
来人正是丞相府的大少爷,严如袀,他看着自己的妹妹,似乎魔怔了一般,“你这样整日的练琴,不日不休,你要将自己累垮不成?”
严如意意识到严如袀的严厉,扯了扯嘴角,撒娇的道,“大哥,明日,便是盛天祭,如意有机会,能够在殿上弹琴,如意担心弹不好,被他国诟病,失了咱们西秦国的面子,自然要好生对待。”
严如意说着,没有再理会严如袀,继续弹奏着。
严如袀看到她此番模样,脸上的担忧更浓,他这个妹妹,心里在想什么,他做哥哥的,又怎会不知道?
那日,他虽有事没进宫,可后来也听说了,那日在宫宴上所发生的事情,就连他也没有想到,他的妹妹,竟当众表白于九王爷,更没有想到,这表白却是被人视若不见。
这些时日,他也听闻了不少谈论此事的人,皆是将如意当成了笑话。
整个丞相府,将这些污秽的言语挡在外,可是,如意素来是个聪慧的女子,又怎会不知道外界会怎么传她?
她这些时日,整日整日的练琴,虽然没有表露出伤心痛苦,可是,她的痛,怕是深在心底。
看着专心抚琴的妹妹,严如袀心中一阵抽痛,突然,严如袀眸子一紧,大步上前,一把夺过严如意抚着的琴。
“大哥……”严如意脸色一沉,似乎因为严如袀的举动有些不悦,“你这是干什么?快将琴还我。”
“我不许你再练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西秦国的面子,你向来都不会在意,你在意的是那个百里弋,你弹琴,也不过是为了他罢了!你想让他听见你的琴音,听见你的情愫,可你莫要忘了,如今他百里弋未来王妃的人选,已经定了下来,你还想做什么?难道还想这得到百里弋的青睐,想做他的妾不成?”
严如袀厉声吼道,看着严如意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看着严如意眼里的神色越痛苦,他的心里,也是如刀割一般。
他不能再让他的妹妹再沉迷于此,如果揭开伤疤,能够将她唤醒,能够让她心底的伤重新愈合,他便也只能如此忍着心痛,放手一搏。
一字字,一句句,严如意听在耳里,都如一根根刺,扎进她的心里。
大哥的控诉,她无力反驳,也无法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