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仅仅是三个字,却是承载了百里珏太多的情绪。
他是最知道夜儿和百里弋,永远都不可能有情,可为什么,那一日在大殿之上,百里弋那般说辞,什么和夜儿两情相悦?什么夜儿为他拒绝自己?
呵,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可是,为什么,明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夜儿还要虽那百里弋一起,共演这一出戏呢?
她在配合他,甚至配合到,成了他未来的王妃!
一想到这里,百里珏的心里,便如针刺一般,疼痛难忍,这些天,他无一刻不想问清楚,几次走出了太子府,到了靖南侯府附近,却又折返了回来。
靖南侯府人来人往,他的出现,必定会传出许多风言风语,他不愿让她身上背负再多的东西。
他以为他能继续忍着,可是,今日,在皇宫遇见,他却是再也忍不住了!
为什么?仅仅是三个字,凭着二人九年的情谊,叶澜便也明白,这三个字都包含了什么!
叶澜扯了扯嘴角,那笑容却是有些僵硬,“你知道的,不是吗?”
百里珏身体一怔,似乎是明白过来,“为了报仇,你甘愿赌上你的婚姻?你当真要嫁给……嫁给那个杀了你父皇,灭了你国家的男人?”
话刚落,百里珏好似意识到什么,嘴角勾起一抹苦涩,啥了她父皇,灭了她国家,他怎么能忘记了,那件事情,除了百里弋,也有自己的一份呢?
那一夜,他也是在那千军万马之中啊!
叶澜却是敛眉,声音都了一丝冰冷,“只要能复仇,能让百里弋万劫不复,嫁给他又何妨?”
“可是……”百里珏眉心皱得更紧,“值得吗?”
叶澜淡淡一笑,“值不值得,便也只有以后某一天回忆起这一切,才能评说了。”
值得又如何?值不得又如何?
她的命运,从九岁那年,从百里弋手上捡到这条性命之时,就已经注定,她的身上背负着太多的东西,赌上婚姻又如何?早在决心复仇之时,她就明白,自己连命都得赌上去!
只是,他百里弋纵然是权倾朝野的九王爷,可是,没到最后,谁输谁赢,都尚未可知,不是吗?
百里珏看着眼前的叶澜,说不出的心疼,为什么这一切,要一个弱女子去承受,去背负?
若没有那次的出征,没有那劳什子的解梦预言,也许夜儿还在黎国快乐的当着深受父亲疼爱的公主,而不是现在这般……心中只有仇恨。
是他,是百里弋,是殷墟,是父皇,是西秦国毁了的夜儿的一切!
“你若真的要复仇,让我帮你,我去取了百里弋的头颅来!”百里珏眸子一凛,额上青筋暴跳。
叶澜扯了扯嘴角,对上的百里珏的双眸,取百里弋的头颅?这谈何容易?
百里弋他是将军出身,战场上,那么多的杀戮,更是少不了行刺,可谁能近得了百里弋的身?
外界传言中,被送进九王府,又被抬出来的女子,又是因为什么?
呵,百里弋这人,权力大,疑心也重,便是真的只是单纯的敬献,他宁可错杀,也不会放过一个!
“太子,别忘了你的身份,有些事,太子殿下万万做不得,你若是有事,这世上,便再也没有关心纳兰夜的人了,也再没有唤我夜儿的人了,太子殿下,便是为了我,也请你保护好自己。”叶澜对上百里珏的眼,一字一句的道,话落,便没有再多做停留,转身,背对着百里珏,缓缓离去。
百里珏微怔,一时愣了,回过神来,叶澜已经走出了好远的距离。
百里珏看着那背影,耳边回荡着叶澜方才的话,那双深邃的眸子慢慢的收紧。
“夜儿,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百里珏口中喃喃,他不会让自己有事,因为,他的命,还要留着保护夜儿,在她需要的时候,只要记得,当年那男孩朝你伸出的手,一直都在那里,只要她需要,便可抓住!
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百里珏站在原处,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御书房,崇明帝批阅着奏折,堂下,殷墟负手而立,二人皆是一阵沉默,直到张全匆匆进来,崇明帝握着笔的手微微一顿,“如何?”
张全拱了拱手,忙道,“禀皇上,太子殿下果然单独见了澜郡主,二人交谈了片刻,只是,听不清二人谈了什么。”
崇明帝眸中颜色微变,“哼,那小子,如今,叶澜已经快是他的长辈了,他还如此不知轻重,哼!”
“太子殿下对澜郡主怕是用情颇深。”张全应道。
“用情颇深?也不看看那人是谁便用情,太不像话了。”崇明帝眉心皱得更紧了些。
张全意识到什么,再也不敢多说,崇明帝顿了顿,“张全,你退下吧!”
“是。”张全应道,小心翼翼的退了下去。
书房内,只剩下的崇明帝和殷墟二人之时,崇明帝这才放下了手中的笔,目光落在殷墟的身上,被那视线看着,殷墟顿时心中咯噔一下,头皮发麻。
“太卜,记得上次你占卜,说叶澜便是朕要找的女子,可查到的消息,叶澜是一名女子为叶檀私自生下,那叶澜的身份,没有半分疑虑,你倒是说说,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崇明帝的声音在书房内响起,冰冷异常。
殷墟意识到什么,猛地跪在地上,“皇上,这其中……其中……”
殷墟急得满头大汗,崇明帝眸子一凛,脸色更是沉了下去,“太卜大人莫不是在糊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