罕达集中营操场上的所有犯人,见到张老大比武战胜了日本人,而一向杀人不眨眼的岗田少佐竟然信守诺言,放张老大离开罕达集中营,心中全羡慕极了。
张老大的几个手下小弟,拼命地叫喊着张老大,妄想在张老大出去后,能用钱来赎他们离开这个人间地狱,可没想到张老大连头也不回,急急地奔向集中营的大门。
几乎所有的犯人都心中明白,张老大不是绝情,换了他们任何一人,在有机会离开这里时,都会毫不犹豫地冲出去,免得夜长梦多。
可让所有犯人震惊的是,张老大刚跨出集中营的大门,大门两边的木头岗楼上的机枪同时吼叫了起来。
所有人吃惊地张大了嘴,看着张老大背上冒出了朵朵血花,双手在空中舞了几下,身子扭曲着倒在了地上。
人群骚动了起来,弥漫着一股愤怒的气味。岗田少佐拔出手枪,对着天空连开了三枪。迫于他的淫威,集中营的操场上,立即安静了下来。
岗田少佐慢吞吞地道:“张老大破坏了我这里的新规矩,所以,他必须死。”他走到人群面前,在张老大几个手下小弟面前踱了几步,发出了几声冷笑。
岗田少佐推了推眼镜道:“我知道,你们这些人,肯定在骂我不守信用。其实,我可以告诉你们,我是这个世界上最诚信的人。”
这个老鬼子出尔反尔,杀死了比武胜出的张老大,竟然还好意思说自己是这世上最诚信的人,这无疑在这死一般恐怖的氛围中添加了一些笑料,竟然有几个意志力比较差的犯人笑了出来。
岗田少佐咳嗽了一声,笑出声的几个犯人立即吓得捂上了自己的嘴。岗田少佐缓缓地道:“我答应过张老大,只要他比武能够胜出,我就放他活着离开罕达集中营。”
他顿了好久,又接着道:“你们刚才都看见了吧?张老大在跨出集中营大门的那一刻,是不是还好好地活着?这足以证明,我岗田很守信用。”
他突然话锋一转,凶狠地道:“可你们忘了,我同样说过一句话,你们所有人,在这里必须好好地为皇军干活,没有人可以活着离开罕达集中营。我答应张老大的承诺兑现了,可我也不能违反我先前所定的规矩,所以,张老大死在集中营门外,可以说是两全齐美,我岗田的两个承诺都得到了实现。”
岗田少佐拔出东洋刀,刺向前方,狂吼着道:“从今天开始,你们所有的草棚里,再也没有老大。谁要是敢打架,参与的人,都必须死!”
岗田少佐训完话,在一队日本兵的护送下,走向罕达集中营北面的一个用铁丝网和工事隔开的区域。
谭智文只一眼便看明白了,这块隔离出的地方,应该就是小鬼子的军营和岗田少佐的指挥部所在。
他跟着众犯人在日本兵的押送下,回到了草棚中。从刘老大嘴里了解到,这里所有的犯人,除了同一个窝棚中的,其他人相互之间要交流,只有在每天出操放风的时间才能短暂地交流几句。
谭智文逼视着刘老大道:“刘老大,今天张老大的事,你也看清楚了。难道我们大家都在这集中营里等死吗?”
刘老大听到谭智文的话,惊恐地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道:“谭兄弟,这话可不能乱说啊。指不定这话就传到岗田老鬼子耳中了,那可就大祸临头了。”
谭智文淡淡地道:“怎么?刘老大,莫非你早就被吓破了胆,只想在这个活地狱中,能活一天就算一天,不想着出去吗?”
刘老大低叹一声道:“谁不想出去呢?你今天也看清楚了,只有尸体,才能离开这里。”
谭智文问道:“刘老大,一般的犯人也就算了,可是,我看到这儿的犯人,大部分是国-军和八爷的战俘。这些将士,应该都是在前线浴血奋战时,弹尽粮绝才会被俘的。他们都是训练有素的人,怎么也甘心束手待毙?”
刘老大告诉谭智文,刚来这集中营不久,他就见到了战俘们集体暴动。日军疯狂镇压,当场打死了五六百人,连为首的战俘师一级的长官,都能日军活埋了。
现在留下来的士兵,国-军的,都归一个叫方义明的团长指挥。这个方团长,成了所有国-军战俘的老大。
八爷那边,人相对很少,被日军活埋了他们的长官后,现在是由一个叫万全明的副连长在统领。
两边的战俘,在方团长和万连长的带领下,都不敢再发起暴动,只能暂时忍着,等待机会到来。
听了刘老大的介绍,谭智文动起了脑子。他设想联合国、共两军的战俘,再次发起一次暴动,或许能杀死岗田少佐,同时也能让许多人活着离开罕达集中营。
可他的想法还刚一冒头,就立即被刘老大无意中一句话粉碎了。刘老大告诉谭智文,这方团长和万连长,两人看似文弱,其实倒都是胸有韬略的人。
他俩面上顺从小鬼子,指挥手下服从小鬼子的管理,帮助小鬼子在码头上干活,其实心中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带领手下兄弟冲出罕达集中营。
只是国-军势大,方团长压根瞧不起八爷的人,每次当万连长趁放风的机会,想和方团长合计一下时,方团长都会不屑地走开,根本就不理万连长。
虽然被国-军的方团长拒绝,但万连长却始终没有放弃带领兄弟们活着离开罕达集中营的信念。
他把视线转向了罕达集中营的其他人,也曾经找过刘老大。刘老大开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