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贵嫔掩面一笑,两眼放光,饶有兴致地说道:“这倒是个有趣的话題。( 又将冉云昕护在自己身后,朝莲妃走近了些,肆无忌惮地言道,“不怕,有本宫在,谅姐姐也不敢把你怎么样。姐姐,你说是不是?”
“贵妃娘娘,恕儿臣多言,您说话可得仔细着些,要不然刮阵风,传至皇阿玛的耳中,那可就不好了。”元懿天德本想向莲妃讨个好,不料得到的却是一个暗藏惊恐的眼神。
元懿天德瞬间凝了眉,缄了口。难不成真是什么要害人物?
“你且放心说來,本宫自会保你平安。”翎贵嫔转向冉云昕,许道。
冉云昕看了看侧旁被宫女扶着的莲妃,又瞅了瞅另一边神色莫测的元懿天德,笑容凝上唇角,忽而蹙眉开口:“当时太过匆忙,又被那布偶吓了一跳,因此只看清了‘元懿’……这两个字。”
话刚出口,元懿天德面色霎时一冷,变得越发深沉,眉宇之间似有什么在浮动,嘴角微搐,许久未能道出话來。莲妃忽然感觉一道犀利无比的目光直射而來,面上一惊,刹那间浑身发怵,她从未见过他这般模样。
她想开口解释,却又无从说起。冉云昕忽觉面上一热,这才惊觉不知何时起,莲妃竟已恶狠狠地盯着自己,目光灼然,很是瘆人。
冉云昕心头微颤,虽说从之前她与翎贵嫔的对话中,即可得知她的手段高明,便是如今这般咄咄逼人的翎贵嫔也不少吃过亏,但她却毅然决然地直视她。
元懿弘旭那块冰山她都不曾怕过,又怎会在一个女子面前败下阵來?何况还是因为对方做贼心虚。
对面的翎贵嫔可是乐开了花,笑着走到元懿天德的跟前,拔高了又尖又细的声音,讽道:“哟哟哟,看來太子全然不知情啊!也不知那后面二字为何,不会恰好就是太子的名讳吧?”
她又笑了一阵,继续道:“你瞧本宫这是在说什么呢,若那布偶之上写的当真是太子的话,那太子可谓是套了只白眼狼啊!”她有意无意地向莲妃投去一个眼神,继而又笑了起來,笑声尖锐刺耳,说得元懿天德面色越发难看。
“不,不是的!你休要胡说!”莲妃终于忍不住了,有些失控地喊道。
“哦?不是?”翎贵嫔趁机逼问,“不是太子,那又是谁?”
莲妃往后跌了几步,怔怔之际,不由开口:“元懿……”
翎贵嫔目光犀利,冉云昕在一旁看着,不禁心惊肉跳。
“是谁?不是太子,那是谁?”翎贵嫔步步紧逼,莲妃只得连连败退。
“元懿……”冉云昕能看清她的唇形已然摆出“弘”字來,眉头不禁紧锁,而翎贵嫔的面上却已被得意之色染满。
然而,还未待她发出音來,忽然从院外传來一声惊天高呼:“皇上驾到!”令在场的四人,纷纷慌了神。
尤其是冉云昕,玄刚皇见过她,若是被发现私自入宫,那她岂不百口莫辩?
且忖着,玄刚皇便已健步走了进來。
众人皆拜见过他后,玄刚皇扫了一眼,很快便将目光落在了冉云昕的身上。那鹰隼般的锐利眸光,仿佛烙在她身上一样,这种不怒自威的压迫感,教人不寒而栗。
“你,抬起头來!”玄刚皇直截了当地命道,语气生硬,俨然一副居高临下的天子之态。
冉云昕不得已,只好领命抬头,心中却已是惴惴不安。
冉云昕似乎能从眼际的缝隙中,看到玄刚皇脸色的变幻。她的心也跟着屏息颤抖。
“你是哪个宫的?朕怎么从未见过你?”此话一出,冉云昕高悬的心这才往下放了放,至少,在这之前她趁乱在脸上抹的黑泥起了作用。
“还有,翎儿,朕老远就听到你的声音,莫不是跟莲儿吵起來了?”玄刚皇眉头深皱,神色凝然,教人捉摸不透其喜怒哀乐之变。
“回皇上的话,臣妾与翎儿妹妹发生了点误会。至于这个女子……”莲妃顿了顿,佯作无辜地说道,“臣妾也不知是哪里來的,莫不是妹妹带來的?”
冉云昕身子一震,这下可好,莲妃一着恶人先告状,倒是又将她给推上了断头台。
而翎贵嫔一听,哪里还受得住,直接上前,便是开口怒喝:“姐姐你休要胡言!这女子分明是姐姐不知从哪里拐來的,竟还想赖在妹妹头上,姐姐你有些过分了吧!”
冉云昕立马替她捏了一把汗,这翎贵嫔竟是个沉不住气的主,之前还能忍气吞声的,怎的最后这一哆嗦反倒泄了气了?看來靠她保自己是无望了。
她正想着,果然不出所料,翎贵嫔的宣泄,换來的却是玄刚皇的怒目而视。只是,沒想到,他会直接一个巴掌打了上來。看來,莲妃在他心中的地位不一般。那岂不就意味着自己也惹了祸根?
翎贵嫔捂着被打的侧脸,愕然地望着玄刚皇,却听他冷冷斥责:“这便是你跟莲儿说话该有的语气吗?你什么位分,莲儿什么位分,你可清楚?在朕面前便胆敢以下犯上,背后更不知做了什么!”
翎贵嫔被吓得连忙跪下,口里不断地喊着冤枉,却也无济于事。就这样硬生生地被拖了下去,面壁思过。
发了怒的人,似乎看谁都不顺眼,上一个是翎贵嫔,这一个便轮到了元懿天德。
“还有你,”玄刚皇这就将视线转向了元懿天德,沉声斥道,“你怎么跑到后宫來了?难道不知此处是你不该來的吗?”玄刚皇虽不是声如洪钟,但话一出口,却如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