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刚国为表与他国建交的友好之意,特地为來访使团准备了一处住所,名唤“使阁”。而此时,怀鸣国三王子容成麟与五公主容紫葵便住在此处。
说來,使臣來访就该立即召见的,可玄刚皇却偏要讲求什么黄道吉日,其实什么文化习俗的不过是个幌子,想给他们一个下马威才是真的。直接挑明自然是不行的,因此才会专门设个“使阁”,以此來凸显对使团的尊敬,这表面功夫做的还真是够足的,容成麟不禁思忖。
而自那次与元懿弘旭正面交锋后,容成麟便觉此人非同凡响,极难应付,之后又被忽然冒出來的容紫葵给生生吓了一跳。不过毋庸置疑的是,她的出现倒是起到了一定的缓和作用,也算是误打误撞,打破了当时的僵局。
现下,容紫葵正手持长鞭,在院落里练着功夫,风姿飒爽,出招蛮狠,一时之间,院落中“噼啪”之声响彻天空,鸟兽尽散。
容紫葵一个华丽转身,手上猛地用力,便将路旁的一棵小树拦腰劈断,残枝随之四处飞舞,手段狠辣,毫不犹豫。
容成麟正缓步走來,这一幕看在眼里,随即面色微僵,手上折扇亦停了下來。
然而,容紫葵却毫不自知,转身看到是他來了,只一味欣喜若狂地跑上前去,不禁炫耀一番:“三哥,你看!你妹妹我厉不厉害?”
见他脸上笑意全无,面色稍冷,容紫葵眉头微皱,不由问道:“怎么了三哥?脸色这么难看啊!”忽然记起什么,她随即笑着说道,“该不会又是那些不识趣的女人围着三哥不肯撒手了吧?”
“我三哥魅力大,这我清楚,可她们也太不知廉耻了吧!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沒见过这样往上扑的啊!”
听得她话语越发尖酸,容成麟双眉愈皱。 [模样也就算了,可此时他们身处他国,竟也如此不分轻重,看來还真是被宠坏了。
“五妹啊五妹,你说你不守宫规,擅离皇宫,私自随使团出海,你让哥哥我如何向父王交代啊?”容成麟重新摇起折扇,语带责备地言道。
“哪有那么严重?三哥你是父王心目中储君的最佳人选,那可是父王的心头肉啊!父王怎么可能舍得责罚你呢?三哥你少寻我开心!”容紫葵高昂着头,不以为意地说着。
“谁教你这么口无遮拦的!”也不知触动了什么,容成麟忽然阴下脸來。
容紫葵不解其意地回道:“三哥你紧张什么?我说的难道不是实话吗?父王此次派你前來,不也正印证了这一点么?”
容成麟往前踱了几步,行至她身前,方才压低声音说道:“小孩子家家的,还是不要乱说的好,小心……隔墙有耳。”
“隔墙有耳?三哥你是说……”容紫葵面色大改,随后哼了一声,气势凌人言辞凿凿地说着,“我这就去把那个奸细给揪出來!”
他忽而一笑,用折扇拦住她的去路,展露笑颜地说道:“诶,等等,我说你天真你还不信!难怪父王不答应让你前來,看來还真是个明智之举啊!”
“好哇,三哥,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啊?一直以來都是给我帮衬的,如今怎么反倒替父王说起话來了?”她傲娇地责问道。
容成麟摇摇头,应道:“非也非也!三哥我从來都只是帮理不帮亲的!”
继而,忽又沉下声來,在她耳边轻言:“我且问你,你莫不是看上那个九王爷了吧?”
原本还甚为蛮横的容紫葵,一听此言,立马娇羞起來,“三哥你胡说什么!”说着,小脸便飞起一片红霞。
容成麟嘴角微扬,半开玩笑地说着:“还说沒有?你瞧这小脸红的!”
“我说沒有就沒有!三哥你可千万别到处乱说!”容紫葵竟一下子急了,一面红着脸,一面眉角高挑,略带威胁意味地喝道。
他越发地乐起來,笑意轻染,神采奕奕,高贵而不失风韵。但见他半垂下头,凑到她的跟前,笑语迷人:“你觉得三哥我是那种会到处宣扬的人么?”
容紫葵几乎是下意识地摇了摇头。民间皆传,这世上只有容成麟能制得住她,看來此言非虚。身旁接过她手中金鞭的婢女,在心里暗暗想着。
“那不就是了!”他的身上似乎有一种与生俱來的感染力,就连她这个五公主也不例外。容成麟思忖片刻,随后若有所思地说着,“不过……我倒是听说那个九王爷好像已经成亲了啊……”
他忽然忆起那个被自己救起的俊俏男子,也不知他是否也已成亲。不过这又与他何干,他总不至于恋上一个男子吧?可不知怎的,那日以來,他的脑海里便总会浮现那人的面容,那人的一颦一笑。对方明明是个男子,他怎么可能……
他正思忖着,却听她蓦然开口,语气强硬:“那我就把那个女人给踢下去!”
“五妹,这里可不是怀鸣国,如此口不择言当心惹祸上身!”容成麟忽地投來一个半冷不热的眼神,教她猛地一惊。
于是,她立马改口,嬉皮笑脸地说道:“我说着玩的嘛!三哥你别当真啊!”
“切勿再有此等念头!”容成麟底气十足,语气微冷地说着,恍惚之中似有一种无形威压迫近的错觉,容紫葵听着不禁浑身一震。
可只一刹那,她便又见他恢复往日潇洒倜傥,手摇折扇,意味深长地说道:“我看哪,你还是另觅郎君吧!那冷王恐怕不是五妹你能够掌控得了的……”
说罢,他便继续摇扇离开,器宇轩昂,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