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无擎并没有去连云坡,在准备出发的时候,他接到了七无欢的急报:东营生变,北城‘门’已被拓跋弘掌控。
同一时间,监视北城‘门’的煞龙卫士飞马来报,有数张陌生脸孔出没,自北‘门’入城后,消失不见。
九无擎直觉有异,情知回峰林一行,必成败局。
皇帝失踪,东营叫人把持,拓跋弘再度折回京城,这表明他是打算背水一战了,那么,他倚仗的是什么呢?
其一,皇帝,其二,他的身份皇后之子,其三,皇后之印芑。
集齐这三样,若在群臣面前亮出来,那么,他的所有作为就算不功亏一篑,势必也会引起轩然大‘波’,到时将一发不可收拾。
对极,今早刚刚得到最新的回报:拓跋弘正是皇后所出。如此一来,他所有的憎恨就得到合理的解释了。
这样的人,自然不能留猬。
第一时间,他选择回宫。
这是一忱赌。
那个时候,他并不清楚金凌到底有没有被他们擒拿,但他的直觉告诉她,她不可能出事如果她和娉儿清儿同时落到他们手上的话,他们若想将他的注意力全部吸引到回峰林,就该用娉儿清儿来威胁她亲手书写一封信。只有这样,才能完全打‘乱’他的心神。
既然没有,就表明这当中含着相当大的不确定成份。
兵法上有句话叫做:虚则实之,实则虚之。
不管是战彻是官场,最最忌讳的是心理战。
如果心理上叫对方牵着鼻子走了,想要再从危境中取胜,那几乎已经微乎其微。
所以,他终没有亲自去回峰林,而是令天枢穿自己的袍子,戴自己的面具,带人赶往那里,自己则带着北翎,打扮成探子的模样,由西‘门’而入,无声无息的进入皇宫,张开一张大网,准备将送上‘门’来的拓跋弘一网成擒。
只是,他玩了一招暗渡陈仓,他们却反施一计偷龙转凤,硬是摆了他一道!
难道皇宫内,除了御书房和紫宸宫,竟还有暗道可入宫?
狡兔有三窟,帝宫亦如此?
九无擎立即带人飞奔直往金銮殿。
路道之上,尽是御林军卫士,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每个人的脸‘色’都异常肃然,当头,更是乌云密布,明媚的太阳似乎也被这凝重的气氛吓破了胆,不知何时已躲到了云层里,偶尔才有几丝阳光流泄下来。
踩着高高的台阶奔上殿前丹樨。
殿‘门’口,有陌生‘门’将横刀拦路:“太子有令,除了九公子,闲杂人等不可入内!”
太子有令?
九无擎眯眼看了看,这些可不是太子府的人。
也就是说里面出事了。
“你们不必跟来!”
九无擎淡淡吩咐,没有选择退缩,而是勇往直前拓跋曦在里面,他必须进。
“可是……”
北翎隐约觉得有些不妥。
“在‘门’口候着吧!我心里有分寸。”
他昂首走上殿宇,有内‘侍’恭身推开殿‘门’,跨进高人一等的‘门’槛,一个尖细的声音扬起:
“九公子到!”
密密麻麻的朝立着的百官,哗然而躁,一道道又惊又疑又骇的目光向他‘射’了过来,一种不安的情绪在那一双双投递过来的的眼神里流散开来。
“九哥,快走。别进来!”
只行了一步,一个急怒惊‘乱’的声音在空气里爆开,令九无擎顿在原地。
他目光如箭,唰的举目望去,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龙位之上的皇帝身着明黄的龙袍,头戴九龙帝冕,正端坐其上,双手扶于龙椅之上,太远,看不清神情如何。他身侧,站的不是太子拓跋曦,而是晋王拓跋弘,‘挺’‘胸’直腰,着一件玄墨‘色’的朝袍,双手捧着一块金光闪闪的大印,大印上方是一道明黄的旨意,傲然而视。
怀王拓跋桓则站于另一侧,年轻的脸孔上‘露’着杀意腾腾的寒光。顺公公同‘侍’于侧。
拓跋曦却跪在他们脚边,在他望过去的时候,这孩子跳了起来,脸‘色’是急‘乱’的。两个‘精’悍的武士上去擒拿,他一拳一脚将他们打飞,便往外冲了出来,嘴上着急的直叫:
“九哥,四皇兄要杀你,快走!!”
拓跋弘闻言,目光一紧,心痛不已,事情都到了这个时候,这孩子仍然向着他的九哥。九无擎是他的哥哥,难道他就不是了吗?
他心头立即愤怒。
“来人,将永乐王拦下。关宫‘门’,捉拿‘乱’臣贼子九无擎,就地正法。”
他挑起下巴,沉声下令。
“是,谨遵新帝法旨!”
武将们领旨跳出来,离拓跋曦近的,直接跳出来拦了他的去路,同时,偏殿之中蹿出几十道矫建的身影,手执锋利长剑,一层一层向九无擎包抄过来,身后,宫‘门’沉沉关上,将他孤立在危势之中。
九无擎明白,自己终还是来迟一步,不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朝臣称其为新帝,看来皇帝已经将帝位在百官面前传给了他,应该是自愿的,否则他的情绪不该如此平静。
他冷笑,这就是拓跋所谓的对母亲的宠爱,在紧要关头,他终究还是选择保全国家,牺牲拓跋曦,将他最爱惜的儿子的命运踩到了脚底。
也许,从拓跋的角度出发,这样的选择,是顾全大局,于家国而言,都有大利。
毕竟拓跋弘比起拓跋曦,无论是在百官的心目里的,还是在百姓的眼里,皆是最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