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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声停止,九无擎轻轻搓搓自己的手心,十指相合成什,久久不说话。
真是,他是被这个丫头的思维罗辑折服了!
这丫头啊,真是不简单,明明什么都不知道,明明什么也没有参予,却通一些细枝末节上将他的计划看的如此明透,并且将其联成了一个整体,几乎把整件事全面的剖析出来,就好像他才是那个布局人一般。
“丫头,好聪明!”
这是发自内心的赞叹,这一声“丫头”也带足了欣赏之味。
“从没有人能将我的布局看得如此透彻,就连东罗和南城他们,也只是知道我部分的计划罢了……”
当然,其中有些事,她猜错了,比如说他从来不曾想拿小鱼儿去要胁淮侯,因为淮侯跟他一直就是一条战线上的人,所不同的是,他比较倾向于维护皇帝。
可暗中,他不折不扣就是拓跋曦的后台:多年以前皇帝便已指婚,早将慕家秀许给了曦儿为妻,他朝继位,慕家千金便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发现小鱼儿的身上的胎痕,看到小鱼儿耳上的木坠子,证实她极有可能是淮侯千金,只是一个意外。而这个意外,达成了他与淮侯的某个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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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凌静默,道破他的布局,令她看到了他的能力,果然是可怕的——
朝堂之上,盘根错节的利益网底下,他到底‘操’纵着怎样一股力量?
一身武功,高深莫测,一张鬼脸,掩尽锋芒,满怀心机,谁能相抗?
这样的人,生来就是玩权的主。
“九无擎,你想谋朝篡位,君临天下,后宫三千?这才是你真正的野心?”
他默默的睇了一眼,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她也不想知道太多,也便没有追问,罢罢手,喝茶解渴:
“你不答更不答,这事与我无关的!”
咕咚咕咚又是一番牛饮水,真是白白糟踏了这极品云沫。
很快,茶杯见底,嘴里感觉丝丝甜味,有点意犹未尽,粗鲁的用衣袖擦了擦嘴后,抬头又问:“九无擎,小鱼儿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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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他的机关算尽,这丫头终是良善——当然,她的聪慧也是无人可比的,但是,太过真直,与她而言,不是好事,要是,将来,她大婚的那个人,有意‘弄’权,她如此心存善意,如何能维护自己的利益?
他生了几分忧虑——这个丫头需要配一个一心为她、并且不会霸着权力不放的男子,可是,有这样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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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无擎……”
金凌发现他在走神,眼神极为的复杂。
“嗯?什么?”
他转头。
“我问你小鱼儿的事……”
“她很好,已经醒过来,正在静养恢复中,等时机到了,我会让她认祖归宗!”
他简单的说了一下情况。
金凌一怔,侧眸看:“怎么?小鱼儿当真是淮侯的明珠?”
“是!”
这倒令金凌生了一喜,经了一劫,倒是成全了她骨‘肉’团聚,可一转眼,她的神‘色’又凝重起来:
“九无擎,你是因为她是淮侯之‘女’,才会这么想方设法的救她的是不是?如果她什么也不是……”
“若有需要,我一定会找个合适的机会让她从此开不了口!”
这句话是何等的无情。
金凌冷不伶仃就打了一个寒颤,对着他‘露’出了嫌恶之‘色’。
“那具瘟尸是怎么来的?”
她又问了一句,目光死死的盯着这个可怕的男人。
九无擎扯了扯嘴角,不说话。
“说啊!”
茶见底,九无擎又往自己的‘玉’盏里斟了一杯,轻声道:
“没什么好说的,我造的孽,将来自会报应到我身上……与旁人无关,与你,更无关!”
金凌的心钝钝的又疼起来,救了一个小鱼儿,害了一个无辜的少‘女’就此无辜妄死,这一切一切的罪孽全是因为这个人贪图那张龙椅……真不明白,那些至死效命他的人,跟着这样一个可怕的主子,到底图的是什么?
“九无擎,你真的好可怕!现在我知道了你全部的事,你说接下来,你打算想怎么处理我?是不是想将我灭口,以绝后患!”
金凌‘激’愤的瞅着。
他感觉到了她那毫不掩视的憎恨,极淡极淡的接着话道:
“不会,你还有利用价值……青城公子如此了得,何况还是我的‘女’人,我怎么可能轻易将你办了……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金凌很讨厌他说“还是我的‘女’人”这种口‘吻’,很想喝断:“闭嘴……你要是再敢提这件事,我跟你拼命……”
不行,就算拼了命,她也不可能报仇,所以,在自己不够强大的时候,她绝对不可能做这种愚蠢的事,硬碰硬,输的是自己。
她咬了咬牙,忍着那股气儿:
“哦,是么?不知道我还有什么地方是值得九公子利用的,青城倒想知道阁下想做的‘交’易又是什么?”
两个人,四目相对,一个“委屈隐忍”,一个“咄咄相‘逼’”。
他用屈着手指扣了扣光滑的桌面,一字一顿:
“我要你留在我身边为我办事——一切皆听命与我,直到我稳定大局,到时,我会放你走,连带放了鬼愁,任由你们离去……”
这语气分明是誓在必得的,并且充满了自信。